挂了电话,我马不停蹄地就往我妈的病房跑,说来也是巧,昨晚陆放住的医院刚好跟我妈是同一个,所以很快我就到了事发现场。
赶到那里的时候,我发现来人不但有廖红梅,还有林青青!廖红梅正凶狠地按着我妈的手强迫她拿笔签字,刘姨站在一边阻拦,但林青青一耳光就把她掀翻在地,打得她倒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
周围都挤满了人,可就是没一个上去帮忙的,全当看戏,在旁边指指点点。
呵,这个社会就是这么冷漠,人心总是经不起任何考验,反正无关他们的生死,他们就当做是饭后茶点,谈论谈论而已。
我妈被廖红梅拉扯的毫无招架之力,坐在轮椅上惊慌的样子显得格外无措,我一下又想到了好多年前,她被廖红梅欺负的时候也像现在这样没有一点反抗,压根就反抗不了。
趁着人群混乱,没人注意到我,我冲到廖红梅身后对准她的后脊梁骨就是一脚踹了过去,她毫无防备,直接扑在了地上,疼得她在那尖叫:“是哪个.贱货踢我?!”
边说着,她往后犀利地扫了一眼,看见了我。
“原来是你这个臭婊/子!”廖红梅一看到我瞬间恢复战斗力,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我骂,“你个不要脸的死烂/货竟然敢踢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翅膀硬了?我扇死你!”
她扬起手又要冲上来,我怎么可能被她这种不要脸的老婊.子压制,在她靠近我之前我就先下手为强,用尽浑身力气重重扇了她一耳光:“我他妈就打你了怎么着?打的就是你这种不要脸的老贱/货,偷了别人的男人还好意思上来耀武扬威?我要是你,早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了,哪还有脸到这里来装模作样!”
“林九,你别给我嚣张!”林青青扶着廖红梅站在那恶狠狠地瞪着我,气得脸青一阵紫一阵的。
我才没空把这些贱人放在眼里,走到我妈身边替她擦干净眼泪,看着她哭我心里也跟着很难受很压抑……我知道她委屈,知道她隐忍了一辈子最后却什么也没得到,我也知道,其实她并不甘心。
我同样不甘。
“妈,别哭了,我们没有错。”我抱住她,安慰她,心中的愤怒逐渐因为此刻的窘迫聚集在一起几乎要全部爆发,“我们没有错,是她们错了,是林宏伟错了,他伤害了我们,他抛弃了我们,是他不珍惜我们那个幸福的家……”
是啊,我们没有错,我们都曾经为了那所谓的幸福努力拼搏争取过,可是…即便我们做了各种祷告,花费了全部的精力与心血想要去维持,但有时候就是那么可笑,该来的还是会来,躲不过也逃不掉,因为人心就是善变的,没有谁能从一而终,也没有谁能够陪谁度过这漫长的一辈子。
“阿九,我累了。”我妈颤抖着双手,好不容易握住笔在纸上写了一句,“我想进去休息了。”
我笑了笑:“好。”
可是,偏偏你越想干什么,就越有贱人不想让你去做。
在我推着我妈往病房里走的时候,廖红梅吼了声“你们想去哪?”然后走过来一把拽住我的头发将我拼死往外拖,我的头皮一下子就整个的发麻发酸,人都差点痛的晕过去!
我赶紧撒开轮椅冲刘姨使了个眼色让她快点推我妈进去,等她们关上门之后,我抓住廖红梅那个老贱妇的手用指甲往死里拧她,可她非但没松开,还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往我脸上抡,我顿时脑袋嗡嗡嗡地响,被她砸的意识完全无法集中。
她边打边用那些污.言秽.语来骂我,总之各种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你个死婊/子,不要脸的死贱人!是不是以为被男人稿.多了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有靠山了?也是,你除了会用自己的x勾/引男人之外你还会干吗?”
“这不是跟你学的嘛。”我尽全力挣扎着,“要论勾/引人的本事,我可不及你十分之一呢!毕竟你才是婊/子界的终极始祖!”
“你个死贱人,到现在还嘴硬!”廖红梅一下又收紧了手里的力气,那种钻心的痛感搅得我呼吸都快紊乱了,我只听她骂骂咧咧,“我今天就正好趁此机会好好修理修理你,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我面前嚣张跋扈!”
说完,她的巴掌比之前更频繁,速度也更快!我完全招架不住,没想到这个老不死的疯婆子这么剽悍。
最无语的是后来林青青也加入了进来,她们这对贱母女一起对着我拳打脚踢,我怎么反抗怎么无效,怎么挣扎怎么没用,只是纯粹在单方面挨打,全然没半点还手的机会。
那一下我真的好绝望好绝望,每一拳砸在我身上的时候我都无比失魂落魄,每一脚踢在我身上的瞬间我也格外狼狈不堪……是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强大,没有办法复仇,没有办法将他们绳之以法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为何这个世界总是这么不公?为什么那些应该得到报应的人还是潇潇洒洒地活着?为什么我们还是要受尽各种屈辱各种打骂各种不堪?
想着想着,心中忽然就觉得很累,疲倦、麻木、也差不多放弃了抵抗,我就这么倒在那里任凭她们又踢又踹,听着无数脏话也无动于衷…眼皮子莫名变得沉重,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就在这时,在我疲惫不堪没法振作时,一道熟悉又极具威严的声音穿透了整条走廊:“你们在干什么!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