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失去效用,蔡甜终于完全被松绑。
王无忧这才动作麻利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很快,他的上半身只剩下最后一件男士保暖内衣。
他的裤子上也掉落了几簇火苗,一直紧张地看着他的蔡甜着急道,“快把裤子也脱掉!”
“不行,我怕你说我耍流:氓。”王无忧先将掉在地上的衣服上的火苗踩灭,再捡起来拍打裤子上的火苗,嘴上戏谑不断。
“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快脱!”
蔡甜急得扑上去解他的皮带,王无忧佯装一脸惊恐,“你真敢脱?我没穿内库。”
“鬼才信你!”这个时候蔡甜哪还顾得上羞耻心,她只担心他会被火苗烧伤。
王无忧一边推开蔡甜,一边继续拍打着火苗,显得异常固执,“虽然是特殊时刻,你这样随便解男人的皮带,可还是要对他负责一辈子的,负不起就别解。”
蔡甜恼怒地瞪着他,再次扑上去,“好,我负责买你一辈子的皮带,快脱掉。”
王无忧没再推开蔡甜,不过蔡甜却没了脱他裤子的坚持,因为他裤子上的火苗都被他扑灭了。
“太可惜了,早知道就不把火灭了,人你不负责,能负责一辈子的皮带,听起来也蛮不错。”
王无忧当然不可能真的让蔡甜解他的皮带,因为他爱形象。
脸上乌漆麻黑的无所谓,皮肤被烧烫了无所谓,衣裤上有破洞也无所谓,他有所谓的是上身穿着保暖内衣,下身穿着内库的俊美男人,着实像个小丑!
王无忧对于自己能救出蔡甜的心坚定不已,所以他既不愿在蔡甜面前展示自己的小丑形象,更不愿意待会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小丑形象,万一被媒体拍到,他就更没脸出去见人了。
蔡甜被这个满嘴油腔滑调的男人刺激得猛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王无忧赶紧将掉在地上的矿泉水瓶拧开递给蔡甜,“你的水,不好意思我喝过一口,介不介意上面有我的口水?”
蔡甜瞪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接过矿泉水瓶,仰头喝了起来。
她长时间处于火笼般的仓库里,虽然嘴里塞着纱布团,但喉咙早已被折磨得又干又涩、又痛又辣,这会儿哪还会计较他的口水?这可是不折不扣的生命之水,虽然量少,却犹如天降甘霖。
黑烟弥漫,蔡甜没有发现王无忧保暖内衣上被烧出的洞穴,以及各种被烧伤获烫伤的伤口。
王无忧徒手作扇地扇了扇了烟气,示意蔡甜靠窗站着,他则冲过去将距离他们最近的还未被引燃的书一沓一沓地抱过来,跟蔡甜一起往窗外使劲地塞。
两人配合得很是默契,扩大一分火势跟他们间隔的距离,他们就多一分活命的希望。
附近该抱过来的书已经全部抱完,剩下的都已经或多或少地被大火染指。
王无忧双手抓住保笼的两根杆子,使劲地震了震,保笼只轻微地晃了晃,压根儿没有松垮的希望。
书店老板为了防止仓库里的商品被贼人偷盗,所安装的保笼质量肯定是最好最牢固的,除非是那种真正力大如牛的猛汉,否则很难将它撼动。
王无忧真恨自己怎么少年时没去少林寺修炼几年,否则现在,他只消一掌过去,区区一个保笼在他面前算得了什么?
蔡甜若是知道他此刻的想法,肯定觉得天雷滚滚。
仓库里的火势越来越旺,大火的热度也越来越高,烟气更是越来越浓厚,蔡甜和王无忧不仅咳嗽不断,眼睛还被熏得直流眼泪。
王无忧紧紧地揽着蔡甜,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越收越紧。
蔡甜依赖地靠着王无忧,当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王无忧出现了,成为她此时全身心最大的依靠。
虽然她更希望向阳君成为她最大的依靠,可生活不是演温情剧,没那么多顺心顺意。
明知她跟王无忧生还的希望很渺茫,可她此刻浑身充满了力量,一点儿也不畏惧死亡。
她从来没有想过,王无忧这样一个吊儿郎当的纨绔,能在今天给她无以伦比的安全感,还能给她莫大的信念,让她坚信他们一定能逃出这片吃人的火海。
王无忧看了一眼被他扔在地上的灭火器,别说里面已经空了,就算里面是满的,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带着蔡甜就这么冲出去。
不过,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希望问,“妞,你跑步的成绩怎么样?有没有拿过学校的什么短跑冠军?”
蔡甜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还是如实回答,“很差劲,无论长跑还是短跑,都是倒数三名之内。”
王无忧侥幸的希望破灭,暗叹了一口气,从根本上放弃了跟蔡甜冲出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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