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君出国的第二天,也就是周五一早,蔡甜突然接到陆清清的电话,邀请她过去参加发发的周岁小宴。
自从发发出生之后,陆清清没有参照其他人家的宝宝一样,给发发办过任何宴请,譬如满月宴,百日宴。
陆清清是未婚生子,并且发发是个父不详的孩子,对于陆清清父母而言,这是一件极为耻辱与丢脸的糗事,即便他们已经允许陆清清生下发发,并且接受了发发的存在,却始终无法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抬得起头。
时间的长流总能冲淡一些没有实质意义的外在,增添许多最有意义的内在。
发发在陆母的照看下一天一天地健康长大,陆母对于发发这个可爱外孙的感情也在与日俱增中,从一开始的冷淡到怜悯与同情,再到由衷的喜欢与爱不释手,陆母觉得,发发虽然没有父亲,虽然被无关紧要的人们嘲笑,可他不该被自己最亲的亲人歧视、排斥、特殊对待。
所以,除却父爱,其他孩子能拥有的一切,陆母觉得她的外孙一样也不能错过。
别人的眼光与口舌,怎么比得上她外孙的一笑一颦?
所以,在发发十三个月的时候,陆母与陆父在商量过之后,决定给发发办一个低调的周岁小宴。
陆清清起初并不赞成,但在陆母兴致勃勃的筹备中,也只能由着他们去。
其实对她跟发发而言,周岁宴有没有真的无关紧要,她们娘俩最想要的,是一个名正言顺的父亲。
宴请的地点就在发发面馆,被邀请的人数不多,一共三桌的样子,除了陆家的亲戚之外,就是陆清清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
宴请的时间就定在中午十一点半,蔡甜上完课之后就赶去了一家玩具店。
因为陆清清在电话里威胁过,不准蔡甜有包红包的行为,否则就不欢迎她,所以蔡甜只能给发发买了一大堆的玩具当作周岁礼物。
蔡甜赶到发发面馆时,凑饭点的客人一个都没到,除了一个陆清清不请自来的客人蔡启航,即蔡甜的二哥。
陆清清和陆母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陆父在面馆里收拾,而蔡启航,穿着警服抱着发发在面馆门口耍玩。
蔡甜将买来的玩具放到陆清清的房间里,跟陆清清以及陆父陆母打过招呼之后,就走到面馆门口,从蔡启航手里抱过发发,忍不住打趣蔡启航。
“二哥,怎么回事呀,我怎么觉得发发越老越像你啦?是不是你经常来抱他玩的缘故?”
陆清清刚好端着两盘菜从厨房走出来,蔡启航故意加大嗓门道,“你现在才发现发发像我?没眼力见。发发一直长得像我,因为发发就是我亲儿子。”
蔡甜腾出一只手却捏蔡启航的脸颊,“二哥,你的脸皮怎么越来越厚啦?”
“什么叫脸皮厚?”蔡启航拍掉蔡甜的手,再从蔡甜手里抢过发发,与他脸贴着脸,一起看着蔡甜傻笑,“瞧瞧,像不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父子?”
蔡甜无语望天,陆清清红着脸从面馆里冲了出来,站到蔡启航身边,双手叉腰,咬牙切齿地低吼。
“蔡警官,老娘什么时候跟你上过床?啊?再给我胡说八道,以后别想踏进老娘家的门!”
蔡启航温和地笑笑,在发发脸上亲了亲,“发发,你娘好凶啊,以后千万别跟她像只母老虎似的,无论是脾性还是长相,全部都像我,好不好?”
狂躁的陆清清被蔡启航的只言片语刺中记忆的碎片,瞬间陷于呆滞之中。
蔡甜心中慨叹,看来她这个二哥为了追上陆清清,已经打好做发发的便宜老爹的准备。
蔡启航的父母见儿子早就过了晚婚的年龄,四处给他安排相亲,可他非但一次也不去参加,还跟从家里搬出去住,换个清静的同时,已是铁了心非陆清清不娶。
一边是好姐妹,一边是堂哥,蔡甜心中的天秤晃来晃去,最终决定朝着自家堂哥倾斜。
蔡甜嘻嘻一笑,挽上陆清清的胳膊,轻声道,“清清,发发跟我二哥虽然不至于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却真的很有父子相,要不,你考虑一下?我相信,我二哥绝对不会让你跟发发失望的。他会是个好男人,好老公,好爸爸,我可以用我的人品给你做担保。”
蔡启航感激地看了一眼蔡甜,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道,“甜甜说的对,没上过床有什么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补上。”
“你们两个姓蔡的”陆清清气急败坏地从蔡启航手里将发发毫不温柔地接了过来,怒吼,“真是欺人太甚!”
大概是陆清清喉咙太响的缘故,又或者是动作太过粗鲁的缘故,发发在她怀里大哭起来,两条胖胖的手臂摇摆着要蔡启航抱,一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模样。
蔡启航朝着发发伸出双臂,想抱却不敢强抱。
陆清清将发发往他怀里像是丢枕头似的猛地一塞,眼眶一红,立即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发发回到蔡启航的怀里,立即咧开嘴咯咯笑了。
蔡启航亲亲发发肉嘟嘟的脸颊,落寞道,“发发,妈妈又生我的气了,怎么办?”
蔡甜与蔡启航一同望着陆清清越走越快的背影,各自都能体会到陆清清心中的悲伤与苦楚,恐怕她现在眼里已经噙满了眼泪,只是不想被他们看见,所以才走得那么匆忙。
发发对着放在门边的学步车手舞足蹈起来,蔡启航心领神会地将他小心地放进学步车里,让他在学步车里横冲直撞。
面馆门口有一块七八平米的小空地,两侧有护栏挡着,正面被一辆车挡了一半,蔡启航跟蔡甜只要站在空缺的另一半,发发就不会有什么冲到路上去的危险。
兄妹俩都看着发发在笑,蔡启航忽地问,“甜甜,清清有没有告诉你,发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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