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陌仟摇摇头:“不会的,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就在这时邪炙突然打开房间的门,跪下道:“属下听闻圣尊屋子里有异声,特地来看看圣尊。”
“没有什么是,我不小心打碎杯子而已,你下去吧。”
邪炙看看南宫陌仟真的没事才放心下去。
南宫陌仟转身,流尘早已不在,那段记忆真的可以忘记吗?可是早已刻进了她的脑海,怎么可能忘记?
自己在饶光殿外无助的看着流尘,他却对自己的遭遇视若无睹,众仙没有一个不叫着让自己死,呵呵,那是独孤惑憬你在哪里,鎏清师姐你又在哪里。
被赶出师门,被师父一剑刺穿心脏,为了证明自己曾经爱过他,在他面前把心掏出来,到现在自己早已万念俱灰,被师父骗到现在,自己还像傻子似的爱着他,她已经无处可逃了,她早已忘了什么叫爱。
爱的越深很的就越深。
够了,真的够了,她不想成为任人鱼肉的人,她要强大,不敢再爱,爱不起了。
这天晚上南宫陌仟几乎没有睡过觉,流尘的脸浮现在自己面前,往事一点点的在自己面前回放。
从自己八岁时被流尘捡回骨离山,到遇见墨师姐,再到独孤惑憬妄自说要保护自己,泊周老头,剑会作弊,遇见毒君,墨师姐死去,上官师兄抱着墨师姐离开,自己被邪炙告知为魔帝,被师父一剑刺过心脏,剜肉掏心,沦为魔首。
可笑,两生两世都没有逃过流尘这张脸。
流尘,自从你见到我,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就没有欠你了。
魔界的天永远是灰蒙蒙的,南宫陌仟仰头吸了一口气,很是沉重。
南宫陌仟领着众人来到一线天,仙界众人早已等候多时。
流尘还是一脸的冰霜,仿佛是千年不化的,他从没有笑过,甚至除了这个表情就没有其他的表情。
南宫陌仟看着久违的流尘,心里顿时生出一种委屈感。
好想过去抱着他,说,自己什么都不要了,要回骨离山,要和师父一起在饶光殿一辈子,要和师父下凡,要永远爱着师父。
可是当流尘看见南宫陌仟的表情时,南宫陌仟就知道这不可能,痴心妄想而已。
他恨自己,他骗了自己,他伤了自己,怎么还可以回头?
“流尘,我不想误伤生灵,你和我出来决斗。”南宫陌仟躺在软榻上软软的道。
流尘听到没有说话,持剑走出仙界那边。
南宫陌仟翻身抽走邪炙手里拿着的剑,飘身站在距离流尘不足百米的地方。
许多年前南宫陌仟也是这样,和天帝在一线天决斗,同一张脸,同是仙界的统领,同样的令她痛彻心扉。
南宫陌仟举起剑道:“流尘,这样很公平不是吗?”
流尘向南宫陌仟走去,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就是像前几次南宫陌仟不肯下化戾池洗澡那样,逼她下去。
南宫陌仟后退道:“你想干什么。”
仙界众人无不嗔目结舌,按理来说流尘最多可以和魔帝打个平手,绝对不可能战胜她,怎么现在搞得像是南宫陌仟在惧怕。
南宫陌仟一步一步的后退着,为什么自己会害怕?为什么?
流尘冷冷的用剑抵住南宫陌仟的脖子,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南宫陌仟道:“出手。”
南宫陌仟颤颤巍巍的拿起剑,难道她又一次要杀掉自己爱的人?
流尘换做更加冷俊的语句道:“我叫你出手。”
南宫陌仟被吓得条件反射,一剑向流尘刺过去。
流尘用剑一挡,剑锋从衣服上划过。
“就是这样。”流尘道。
流尘又看着南宫陌仟道:“你不是说要公平吗,你为什么不敢面对我。”
这是南宫陌仟听流尘说过最多的话。
流尘心里轻笑,这是在质问南宫陌仟吗?还是在找和南宫陌仟说话的机会?
南宫陌仟听了流尘说的话,举起剑重新来,没错,她现在是魔界之首,为什么还要怕。
南宫陌仟用剑向流尘刺过去,所用的剑招无非是骨离山那点鸡毛蒜皮的剑招。
流尘两下就把南宫陌仟的剑挑落,就算南宫陌仟的法力在大,可是这点剑招真的是太普通了。
流尘道:“用你自己的法力。”
南宫陌仟看着流尘,这不是逼着自己杀了她吗?真到这时自己还能下得去剑吗。
流尘看着被自己逼得无路可退的南宫陌仟,顿时觉得可笑,真的要逼她吗?为什么要这样,她也只是孩子。
南宫陌仟拿起剑向流尘冲过去,流尘偏身一躲,从南宫陌仟的剑下逃出来。
南宫陌仟的剑戾气太重,甚至可以看见剑梢的黑气。
流尘浅笑,这才是真正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