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个因为身份不存粹,而被她排斥在沐雪园主屋之外的十五六岁的小丫鬟,现在一脸的青紫与狼狈,整个人看上去昏昏沉沉的,不怎么清醒。
扬眉,将手里的毛巾丢给青青,慕莘雪在其他一众下人的不知所措中,上前两步站在了慕莘羽的面前,清冷的开口道:“大姐这是什么意思?”
慕莘羽听了她的声儿抬头看着她侧着的脸,入眼的就是她这不伦不类,但是看上去却意外的极为顺眼清秀的打扮。
是的,因为这个站姿,慕莘雪有疤痕的那半张脸,很巧合的被藏在了晨光的逆影里。
乍一看,这副样子,倒像是她根本就没有毁过容一样。
慕莘羽咬了牙,再三确定当初是自己亲自拿了刀在慕莘雪脸上划了那一下之后,才用还颤抖着的强装出来的平淡的语气开口道:“什么意思?呵呵,我还想问问妹妹是什么意思呢?!”
说着话,她一扬手,后方的玲儿便被驾着走了出来。
“这是你院子里的丫鬟吧?我记得是当初爹亲自赏给你的!今天早上我起来之后,红月告诉我说丽殊院遭贼了,那个贼还被抓了个现行……诺,就是她!八妹,你院子里的人跑去我院子里偷东西,你要不要解释一下?或者说,咱们直接去我娘那,让她来做定夺?”
慕莘雪听完她这话,一双眼垂下,看了眼已经被丢在地上的浑身是伤的玲儿,再抬起来的时候连半点波动都没有,“大姐何必这么迂回?既然是贼,直接送官便是!她虽然是我院子里的人,可是却不是在主屋里面办事的——低等丫鬟一个,妹妹我又不知道她天天在做些什么。”
这一番话,自字面儿冷到了字里儿。
而这一反应,却是与慕莘羽的印象里,她那个天天明明连自己都保不住,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善心的八妹大有不同。
“八妹,我没听错吧?你看清楚,这可是你院子里的人!不管是按照家规还是按照国法,她都是要被乱棍打死的!”
玲儿是拿着死契的家生的奴才,所以在这一方面,她的待遇要比那种出生后签了卖身契进来的人,又不一样。
家生的奴才在府里掌大权,坐高位的可能性很大,但是相对的,出事后丢性命的可能性更大。
因为,他们从本质上来讲,是属于府邸内部的资产。
养育赏,杀与罚,完全依据家中的家规,以及看主子的心情,不需要顾及官家的法。
所以,如果玲儿的罪名坐实,慕莘雪又不肯出手救人,那么玲儿这一次就算是不死,也要废了半条命去。
慕莘羽停着腰背站的极有气势,一双眼上上下下不停的打量着她这明明与往常一样,但是却又与往常有些不一样的八妹。
仅仅是这几天,她已经在这个丫头手上吃过太多的亏!
这一次,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一定要弄明白才行!
“不管是哪个院子里的人,偷了东西就是贼,就是做错了事。妹妹虽说是这沐雪园现在的主子,可是却也只是个小小的庶女,大姐你身为嫡女都不得不遵循的家法,妹妹又怎么敢去违抗?”
慕莘雪昂首挺胸的任由慕莘羽的眼神一遍一遍在她的身上扫过,说出来的话合理的让慕莘羽找不出来一丝错处。
这一次慕莘羽过来的目的,她已经多多少少猜测出来了。
无非就是前两次连着被她整惨了,起了疑心,想要试探一下她是不是真正的原主。
哼!就算让你看出来了又怎么样?!
慕莘雪在心中冷笑,说话的时候极为磨人的给慕莘羽转着圈子下套,“妹妹读书不多,可是记性还是不错的!像这些最基本的东西,吃过一次亏,也就记得了,是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做的。”
是的,原主在类似的事情上吃过亏。
当时青青被设计,打碎了丞相夫人喜爱的花瓶,丞相夫人盛怒之下本是要将青青乱棍打死的,却被不知天高地厚的泥菩萨原主给拦了下来,以自己挨五十大板,以及用婉仪夫人留下的几乎全部值钱的东西,来抵偿那只天价的花瓶。
这事不能说原主做的蠢、不对,但也不能说她做的聪明。
不过好在,也是因为这一件事,才使得之后一直到她来之前,青青死心塌地的跟着原主,雷打不动。
在丞相府中,在原主当时的境遇之下,得到一个忠心的贴身下人,比起那些拿在手里却用不出去的金银死物好太多。
把这些个记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慕莘雪偏眸,看向慕莘羽这次故技重施的道具,玲儿,心中的冷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