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柜,慕莘雪终于找到了一瓶金疮药。还是上一次她摔了腿,府内医生留下的。
这个国家里的药物流动是需要严格登记的,尤其是丞相府这样的大家。所以要是找不到,她就只能装作自己受了伤,让青青去请医生了。不过这样的话怎么藏司清源就又是一个问题了。
她披上件外袍,坐到司清源床边。
“夜寒,小心着凉。”司清源淡淡提醒。
慕莘雪心中一暖,但还是嘴硬地说到,“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她伸手就解开司清源的衣带,没有任何避讳。前世也没少帮战友包扎伤口,男性也是不少,慕莘雪也习惯成自然。
倒是司清源有几分不自然,身体微僵,若是仔细看就可以看到他耳根染上的红晕,不过此刻的慕莘雪全身的注意力都被他胸口的几处刀伤吸引了去,并没有那么细的神经看到他不自然的表情。
衣衫褪去,几个大大的刀伤在右侧胸口与左侧腰腹,深浅不一,但十分严重。慕莘雪都怀疑有没有划到内脏!所有只是扯了些衣服上的布就着金疮药草草地包过,甚至还在汩汩地向外流血。
“靠!司清源你还想不想活?伤成这样你不早点叫我?”这还是慕莘雪在古代第一次爆粗口,因为实在是被司清源吓到了。
看着她此刻面上不加掩饰的关心,虽然知道多半是出于对伤者本能的关怀,但司清源还是心中一暖,眸光也渐变得温柔,“我要等你什么时候自己想起我。”
慕莘雪白了他一眼。得,这还是个傲娇,不,简直是病娇。
得益于前世的特种兵出身,她换药很是熟练,手指捻着润湿的布在伤口处搽试,利落快速,不轻不重,司清源还没感受到痛意就早已离开。
司清源惊艳,联想到之前她弄了一个配方治好了自己的脸,便问道“你以前学过医?”
“没有。”慕莘雪知道他是疑惑她的包扎手法,而作为一个丞相府的小姐,慕莘雪又不可能说自己以前枪林弹雨中练出来的吧。
她不愿多说,司清源也没有多问。
其实他一直能感受到慕莘雪在身上,似乎有许许多多的秘密,这绝对不是一个闺阁长大的相府小姐应该有的。但对于她的隐瞒倒也无可厚非,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在他面前坦诚一切。
很快就换好药,包扎好。慕莘雪擦擦额头上的汗,这家伙的伤口还真是多。
果然是来了古代,太久没有那样刀尖上添血的生活,手法都生疏了。
“行,都换好了,你睡吧。”
正欲起身,床的司清源拉住她的手,“睡软塌不会不舒服吗?”
“不然呢,去外面睡?然后引来怀疑?”
“睡我旁边。”他指了指身边的床。
虽说在前世,作战时都是大家睡在一起。但这并不表示慕莘雪没有正常女性的性别观念。
“滚蛋。”慕莘雪白了他一眼,这又不是战时。睡软塌算什么,她可是深山毒谷都睡过的女人。
司清源不放手,“那我跟你去睡软塌。”
“软塌怎么可能容的下两个人!”
司清源眼中狡黠的光茫一闪,“诶呀!我伤口疼!身旁要是没有人照顾的话……你就这样看着我堂堂祈王死在你这吗?”
慕莘雪抚额,她怎么忘记了这司清源死皮赖脸的性格,像看猴子一般,看着他耍完一通活宝。
“祈王殿下,原来您还记得自己是祁王啊!”
看着他晶晶亮的桃花眼,慕莘雪想,要不就听这家伙的。她不是那些矫情的大家小姐,再说,此刻司清源伤成这样也翻腾不出什么水花。既然这样,又何必为难自己。
这么想,慕莘雪也就这么做了。她把司清源往里推推,又拿了一床被子,在床的外侧和衣躺下了。
司清源看着慕莘雪的动作,眼中闪过得逞的光,嘴角绽开大大的弧线,眼底眉梢都尽是笑意。
慕莘雪已经数不清今天晚上翻了多少个白眼了,不再理会司清源,迳自睡了过去。
当晚,两人一夜无梦。
第二天,慕莘雪依然早早就醒了去练剑,直到练完剑回来司清源还没醒。她自己用完早餐,然后想,现在郁婶儿不在,内院里就只有青青。看来她得像个办法,白天的时候把青青支出去。
不然司清源那家伙,要是天天藏在房间里就要发霉了。
要不白天把青青支到软玉阁去帮忙吧,正好第二个“婉怡夫人”培养在即,她这边也需要天天派人手去蹲点。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人手要是青青,慕莘雪很郁闷。
那她以后在内院就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饭菜可以吃府里统一做的,衣服也是府里统一洗的,放热水洗澡可以临时叫一下外院的小厮。慕莘雪思考了一下,似乎也还没什么事。
她叫来青青,“准备一下,我们等下出去。”
她看了看床的司清源,算了,就把他放在这里吧。
慕莘雪和司清源来到软玉阁,因为还是上午,门庭清冷。大部分姑娘和客人都还没起床,门口的小厮都在打瞌睡。
见到慕莘雪来了,小厮瞬间清醒了过来,机灵的行了个礼,狗腿地笑道:“慕小姐来了!要不先去雅间喝杯茶?小的这就帮你去叫刘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