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自己一直以来所谓的喜欢他,等他,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一厢情愿......
“哦。”慕莘雪淡淡回答。
“老八?”丞相感受到女儿的心情低落,出声询问。
“女儿突感身体不适,父亲早些歇息,女儿先告退了。”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慕莘雪像个行尸走肉一般走回了沐雪园,去小厨房把所有的酒都搬了出来。
坐到院内的石椅上,仰起头看看天,夜晚的天空漆黑如墨,深海般寂静幽深,仿佛能吞噬一切,广阔无垠却不起半点波澜。来了这个时空这么久,不知当初现代的自己看的,可是同一片星空。
稀疏的星点缀其上,如同深海中寂寞的灯塔,而她就像这寂寞灯塔中的掌灯人。寂寞中迎来了一艘船,他是她的一切,而她却只是他生命中一个最为不起眼的过客。
像芸芸众生一般可以被遗忘,被抛之脑后。
打开酒坛,她抱着瓶子直接向嘴里倒。倒一半,撒一半,酒液顺着嘴角流淌下,滑入脖颈,衣领,湿了衣衫。
她呐呐,
“萧子墨,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你的承诺算什么!”
“我慕莘雪又不是可以让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随即,又捧起酒坛继续倒,突然,一只细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按住了酒坛。
“是谁?是谁打扰本小姐喝酒!”她带了醉意的撒泼。
那只手拿过酒坛,倒了在碗中,递给她。
“就算不心疼这千金酿,也不要在夜风中湿了衣衫。”温润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她抬起头,司清源长身独立地站在前方,锦布白衣在夜风中翩翩然然,衣角翻飞。如画的眉目,俊朗的面容,月色中似带着痛意。凤眸微敛,长长的睫毛掩去眸光。
衣袖上都染上了雾气,似乎已经在夜色中站了许久。
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仰头饮下。
“你......”慕莘雪想到了他还受着伤,阻拦。
“我无碍。”司清源摆摆手,“都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但是,雪儿,至少还可以逃避啊。”
“哈哈,堂堂司王爷还有想逃避的事情吗?”
司清源笑笑,笑容无奈却依然温柔。
慕莘雪看看月色,“是啊,逃避。”
“为了他,值得吗?”
“值得吗?”慕莘雪重复了一遍,“我有什么办法。”
她捧着一杯酒,跟一开始的豪饮不同,这次是小口小口浅尝辄止,说:“司清源,你可曾有过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
原来她对他是一见钟情。
司清源回想起自己初见她的那一晚,她满身脏污,脸上甚至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但那双闪闪亮亮的瞳孔令阅人无数的他心一动。
这应该就是一见钟情吧……
慕莘雪继续说,说了很多,很多他和她之间的相处。从相识,到相知。她轻轻地讲,他静静地听。酒一杯一杯喝完,他总是一言不发地满上。做一个好听众。
慕莘雪越说越伤心,声音逐渐哽咽,最后眼睛看着天,泪水抑制不住地从眼角淌了下来。
看到她的泪水,司清源愣住,这还是他看到她第一次哭呢。那么坚强聪颖的人,原来也是会哭的吗?
看着那一颗颗晶莹的珍珠,他只觉得无比的心痛,虽然那不是为他而流。
司清源走上前,用衣袖抚去她眼角的泪珠。慕莘雪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呢?”
“我在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司清源不知道她说的“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地觉得她说的应该不是丞相府。
“你还有我,可是你从来都不在乎。”
司清源自嘲地笑笑。
“雪儿,来我身边好不好?我会保护你,会照顾你,我不会让你哭。雪儿,来我身边。”
司清源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缓慢地说。语调间,是无比认真的真挚。
怀里的人愣住,他却不再允许她逃避,他蹲下身,与她平视。
捧起她的脸,眼神温柔却带着偏执,“来我身边,好不好?”
慕莘雪有些慌乱,企图低下头去。逃离他这温柔似水,几乎能溺死人的目光。
“你不要这样,我,我,我不知道。”
看着她逃避的态度,她从来不想正视他司清源的感情,司清源薄怒,扳过慕莘雪的肩膀。
“你敢说你从来就没有对我动过心?!”
动心?是有的吧。
但是慕莘雪不想承认。
“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对萧子墨的也许只是一种执念!”
执念?
这个词像平地惊雷,在慕莘雪的心中惊起了巨大的波澜。
对于萧子墨,她确实有一种巨大的执念。从初见,到每一次的相遇,似乎心中总有着巨大的牵引力,推动着她一步步追逐着萧子墨。就算遭到萧子墨的冷遇也毫不气馁。
她又何曾直视过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