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早已被分了自己的院子,但还是有事没事就会去母亲院内看看。
她想了想后说,“有一个年过半百的侍女,据说当年是服侍我娘的,但很沉默,不怎么说话。”
慕丞相闻言,吩咐身边的侍卫去将她请来。丞相夫人依然在哭,哭得眼神已逐渐空洞。周围的下人看得都有些许不忍,平日高高在上的丞相夫人也会有这么一天。
棠夫人院内的老侍女很快就来了,五十余岁的年纪,岁月并未来得及留下太多的痕迹,加上清心寡欲的生活,整个人连气质都是淡淡的。
她走来,向慕丞相行了个礼,眼睛看到旁边跪着的丞相夫人时微微顿住,随即很快移开。
慕丞相开口:“你以前是棠夫人的侍女?”
“是的。”
“那你可知道当时棠夫人可是自己投湖的?”
“哈哈,”她冷冷笑,“丞相大人不是早已认定小姐是自己投湖的吗?”
慕丞相有些微微发怒,“我是在问你话,你只需好好回答就是!”
“小姐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干这种傻事?就算是当时你轻信谣言说小姐的孩子不吉,她都没有怪过你!”她越来越激动,身体微微发抖,眼角已渗出泪水,漆黑的瞳孔迸射出怨恨的光。
慕言咬住下唇,慕丞相也低下头。
她又继续说,“小姐那么清冷的一个人,将满身的温柔都给了你。”
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向丞相夫人扑过去,“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小姐的孩子,都是你把小姐推下湖的!”
“你乱说什么!?”丞相夫人大惊,推开那侍女。
她继续抹着泪,“当时也有姐姐想去向丞相揭发这个恶毒的女人,但都被她截住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丞相夫人惊慌,“相爷,这女人是疯子,不能相信她!”
慕丞相久久没说话,久到慕莘雪都投去了疑惑的目光。他淡淡开口,“这么多年夫妻了,我真的也希望不是你。”
沉默了一下,慕丞相命令到“来人!将夫人带回去,等休书吧。”说罢,丞相就转过身,不再看她。
休书?
慕莘雪弯起嘴角,达到了她预计的效果了,也不枉她一番苦心。
丞相夫人愣住,休书?心中像是一阵凉风袭过,彻骨的寒凉从头顶一直冻到脚。
她缓缓开口,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眼中是支离破碎的光,“相爷,我二十岁最美的年华嫁给你。我是郡主,谁不是把我哄着捧着,但我选了你。现在已经快二十年了,你就要这样把我休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慕丞相冷哼一声,“你是郡主别人就应该包容你的一切任性甚至恶毒吗?不用多说,把她带走!”
旁边侍卫冷冰冰走上来,“夫人请!不要让属下难做。”
她依然不死心,还想向慕丞相辩驳,可慕丞相摆明了不想理她,侍卫索性直接将她拉了出去。
丞相夫人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慕丞相,慕言和慕莘雪了。空气都十分安静,只能听到慕言淡淡的抽泣声。
慕丞相转过身,走了上来,到慕言身旁。“言儿,是父亲对不起你。”说罢,将她拥入怀中。
慕言靠着丞相,把头埋进他衣衫间,哭得越来越厉害。
看着一对“父子”相拥而泣,慕莘雪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斜倚身后石柱,抱起手。慕言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母亲早逝,还跟杀母仇人假装了这么多年的母子。若可以,她真的希望慕言永远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等慕言哭完,慕丞相担心他会伤心过度影响身体,就叫慕莘雪送他回去了。而自己则留在苏园,素素受惊流红之后情况仍不稳定,需要人照顾。
慕莘雪应了之后就扶着慕言走了,其实素素根本就没事,现在只是在睡觉而已。大夫只是见素素流了红但又没有明显小产征兆感到很奇怪,但又不想显得自己医术不精,开了点保胎药就说素素情况不稳定。
这点司清源事先就预料到,因为对于不在自己认知范围之外的病患,医生总会往严重了说的。
真正不稳定的倒是慕言,一路上红肿着眼睛,目光呆滞无神。平常开朗到话痨的她也一直一言不发。慕莘雪都害怕这孩子会得抑郁症,送他回去之后,她就回了沐雪园。
没有例外,像往常一样,司清源依然是一袭素衣躺在院子里,桃花树下。慕莘雪心情颇好地上去捏了捏他的脸。
司清源抬头,温柔笑到,“怎么,心情这么好?你的计划成功了?”
她在旁边坐下,双手枕到头后,“那当然。”她轻快地说。
随后,她把一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从约上慕言,到素素落水,再到水落石出。司清源淡淡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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