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炎阳一向是容言、容事、容人,此刻众位将士诚心归顺,我炎阳又怎会不欢迎。”
闻言,北漠军队心中一喜,前头的副将更是面露喜色。要知道,投降有些时候也有着极大的风险。有的将军嗜杀,还喜欢降杀。就是人家明明投降了,你还要将人家一个不留的全部杀掉。
若是投降了之后遇上那种人,那可真是没有回天之力了。
他抬起头,看着司徒诩。
可突然司徒诩话锋一转,面色也又刚刚的温润如玉变得严肃起来。
“不过——本将也最讨厌见风使舵,苟且偷生之人!”
慕莘雪挑眉,没有惊讶,作为一个皇帝,肯定是最厌恶不忠心,不爱国的懦弱的人。
北漠将领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不过比起刚刚的紧张,此刻更多的是深深的害怕。握紧了手。
司徒诩拿过旁边弓箭手手中的箭,继续道:“本将自然不是喜好杀戮之人,但也不惧杀戮!以后在炎阳,不比你们北漠蛮荒,老实点,少说话,才会平平安安,知道了吗!”
话音落,手中的箭遍直直射出,直中北漠将领的胸口。血柱顿时喷涌而出,溅了旁边小兵一脸。
慕莘雪不由感叹:好箭法!
司徒诩一席话气势凌人,冰冰凉凉的冷意席卷了万人,连炎阳兵将都心底一惊,庆幸自己不是下方的一员,北漠兵将全部颤巍巍低下头,再加上此刻亲眼目睹了自家将领的惨死,那真是给他们十个胆都不敢惹这个男人。
“把他们带下去,分散关押起来。”见效果已经差不多了,司徒诩吩咐边上的人。
司清源淡淡勾起嘴角,拍拍手,赞叹道“陛下威武。”
慕莘雪也不由赞叹,面对近万的敌军有此番气势,这司徒诩确实难以忽视。
而且,慕莘雪最欣赏的——是他的箭法。
千里穿杨啊。
司徒诩回过头,对司清源淡淡笑笑,“对于战神司王来说,不算什么。”
司清源摆摆手,“战神之名真是愧不敢当。”
晚上,司徒诩邀司清源一同用晚宴。由于他们都是住太守府,所以晚宴自然在司徒诩院子中,太守还安排了一队歌舞。
慕莘雪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司清源和司徒诩聊的热火朝天。
司徒诩看样子应该是认不出她了,当时两人的接触本来就不算多,而且她现在又变了装,贴了胡须,司徒诩认不出她也是正常的,慕莘雪微微放心。
晚宴到中间,慕莘雪便出了院子,打算四处转转。反正司清源也不忍心她一直在旁站着。
慕莘雪走在月下,看着曲折环绕,绿意盎然的院子,不由感叹来到塔宁城,除了战事凶险一点外,还是锦衣玉食,没有一点打仗的感觉。
甚至此刻两个号称是远征边疆的手握重权的男人还在里面设宴喝酒!
哦,不对,这么危机的时候应该是不会喝酒的。
那也是看着歌舞,享着美食,好不自在!
前世慕莘雪带领特种兵作战的时候,那可是深山老林一住住一个月,到最后连压缩饼干都没有了,只能摘树上的果子,或是寻找没有毒的蘑菇。
比起那时,现在只能叫度假。
突然,慕莘雪心一沉,听到后方的一串脚步,逐渐走近。她站着没有动,等待后方的人说话。
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她索性转身,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一转身,却发现是——
司徒诩!
慕莘雪额间细密的冷汗溢出,靠,司徒诩怎么会在这里,不应该在院子里和司清源聊天吗?
慕莘雪立刻单膝跪下,行了个大礼,“没有看到是陛下,属下失礼!”
低着头,慕莘雪握紧了拳,可却久久没有听到前方的人说起来。
没有声音,只听到司徒诩清清浅浅的呼吸声,慕莘雪都怀疑他是不是站着睡着了。
就在慕莘雪腿都麻了的时候,司徒诩蹲下,平视着她。
慕莘雪头低的更深了,不由道,“陛下怎可如此屈尊。”
前方声音传来,感觉平静而自然,但是慕莘雪没有注意到声音里的颤抖,“你,是司王贴身侍卫?”
慕莘雪松了口气,司徒诩这是还没有认出她,还好,不由点头。
“那——你近来可好?”他轻轻柔柔的问,声音竟还带了丝哽咽沙哑。
嗯?近来可好?慕莘雪愣了一下,不由抬头,对上他的眼。
只见司徒诩一双凤眸微微睁大,带着丝不可置信,眼底水波粼粼,定定地看他。
慕莘雪转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家伙一开始就认出了她。
既然如此,倒也没有什么必要装了。
慕莘雪站起身,绕过他向自己的院落走去,“陛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属下就先回去了,也许司王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司徒诩却飞快地拉住她,“雪儿,你真的还活着!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来我是怎么过的。”
“陛下大概记错人了。”慕莘雪淡淡的开口,这种事情,就算都认定了,也打死都不能承认,因为就算论起身份,她也是刑部尚书的庶女,那个慕莘雪已经死了。
不过她可不想让司徒诩知道她就是司王妃,毕竟一个王妃从军要是被传出去了不知道要惹多少口舌。
“记错人?雪儿,我怎么会记错人?”司徒诩弯了眉眼,拉住慕莘雪的手,淡笑着说,“为什么当初在天牢中不答应我,现在我是皇帝了,没有人再会阻拦我们,后位一定会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