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莘雪转身离去。
“雪儿。”
就算心中疼痛,司清源依然执着地试图去挽留,却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碰上。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听到他的话,慕莘雪不由失笑,反讽到。“说什么?你担心别人跟我说什么?”
司清源却没有她想象中的局促,反而是眼底越发坚定。
“不管你听到过什么,雪儿,此生,有你,我生,无你,我死。”
“哈哈哈。”慕莘雪不由笑了出来,转过身,面对着他。
“司清源,话别说得这么满。拼着生死带我离开断头台的是谁?不顾自身毒蛊带我逃离北漠军营的是谁?就连这满身上下,我最珍爱的一件东西,你又知道是谁送的?”
说着,她掀开自己衣袖,露出纤细手腕上的梨花木镯。
雕刻着精致的桃花,在月色下散发温润的光。足可见雕刻者的用心,似都能想象地到那无数个日日夜夜,是凭何支撑着他拿起手中的刻刀。
司清源眼睛酸涩,那一字字,一句句像刀子一样直插心底。
那梨花木镯更是像带了刺一般,直射他的心底。
他噎了噎,想说什么,却发现无从开口。
他能说什么?
说劫法场一事其实是他策划的吗?
说他也为她雕刻过一颗玉坠,现在还在袖中却一直难寻机会送出吗?
他只能无措地站着,看着一袭白色衣袖,在他面前拂过,逐渐走远。
看着她的背影,萧子墨唇角笑得惨惨淡淡。
他曾经以为,就算他们之间有这种那种的误会,可是只要他们之间有爱。
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现在,他为何不再感受得到,她是否还属于他。
眉目如画,嘴角似桥。俊逸的面庞掩在垂下的发中。
三千青丝如瀑,映着月色银色的光芒。
本是锦衣华服,纵马轻歌,骄纵一世的人,此刻却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垂首站在墙边。
呆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空虚的怀抱。
一念起,笙歌落。
清河郡主携侍卫摸索着追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在她心中宛若天神的男子,原来也有如此脆弱无助的时候。
她走上前,声音温柔似水。“殿下。”
只一声淡淡的轻唤,不问起因,不问结果。
若说一个女人最大的聪明是知进退,那岑朱绝对是令人无法抗拒的佳人。
司清源微微抬头,看着她的那张秀丽的小脸,在月色下朦胧如戴薄纱。
一时间,竟有了慕莘雪的影子。
无限恍惚。
忍不住抬起手来,似想慢慢触摸上岑朱的脸庞,目光温柔。
岑朱一愣,心底的欣喜还没蔓延开来,就听得他轻唤,“雪儿。”
不可置信地抬头,对上他的眼。
她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雪儿是谁,是他的新王妃陈念雪。
似乎真的看到他那眼神,不是对着自己,而是透过她对着另一个女人。
受宠若惊的温柔,原来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只是她恰好在。
岑朱心底泛起了浓浓的酸涩,嫉妒像是疯狂生长的风信子,攀爬在心底,妖冶的触角一寸寸勾勒地鲜血淋漓。
阴狠的恨意像逐渐侵蚀忍耐力的黑暗,在他大婚之时就翻涌过一次的嫉妒又难以抑制。
真的不甘心。
牙关紧紧咬住,明明他的青梅竹马是她!
众人口中的金童玉女是她!
那个女人又凭何比她捷足先登?
凭何占据清源哥哥的心底?
当然,这都只是内心的波澜,清丽的脸蛋依然是柔情无限。
静静与司清源对视。
两人站的不近,却也不远,可站在远处看,却是一番朦胧暧昧。
少年面色温柔地抚上少女的如玉肌肤,而少女满脸羞涩,花前月下,像是浓情蜜意中的少年男女,缠绵浪漫,充满绯色的遐想。
至少,慕莘雪返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此般的情景。
本来想再问一下司清源白天那两个黑衣斗篷人的事情,没想到她前脚刚走,后脚司清源就已经和佳人缠绵起来了。
眼底酸涩,眼前的场景特别刺眼睛,她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转身就走。
司清源,我也想相信你的。
不管是萧子墨还是夜祺然,无论他们怎么说,在慕莘雪的内心深处,都没有怀疑过他。
一直相信他是有理由的。
眼底薄雾溢出,走的潇洒。
而慕莘雪没有看到的是,几乎是她转身的瞬间,司清源就在手心与岑朱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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