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刻地了解,假象就是假象,无论多么小心翼翼地维护,到时间破碎的时候将无可避免!
正如此刻的他和夏若珺,隔阂一旦产生,美好的假象将势如破竹般碎裂,扎进人心,甚至致死。
但他现在能做的,只是让那时来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
夏若珺从国际商场带着一身疲惫回来的时候,正巧遇上从外谈完生意的彭淳,两个人一同走进了电梯。
彭淳听着“喀嚓喀嚓”的声音,有种自己正奔赴刑场的感觉,摇摇晃晃地下坠着。
身旁的夏若珺也有种不好的预感,凝眉问他:“这电梯是年久失修了吗?”
彭淳认同,这座写字楼非常名,已经有些年代了,大楼的物业换了一批又一批,一批不如一批,他当然知道这是电梯的问题,因为他在今早已经领教过一次了,可还是嫌弃地说:“一直好好的,怎么你一迈上来就变成了这样?”
夏若珺斜着眼看他,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宽敞电梯里四下环顾,故意吓唬他:“不是啊,周围这么多人,说不好是要超重了呢!”
话音未落稳,电梯里的灯便忽明忽暗的闪了起来,夏若珺有些害怕,下意识抓住一旁的扶手却被彭淳连忙拉了回来。
电梯里的灯“啪”一声灭了,“嘎吱嘎吱”猛地下坠,夏若珺被彭淳紧紧揽在怀里,听到他大喊一声“抓稳,别动”,便乖巧得像变了一个人。
一阵毁天灭地的动荡过去之后,黑洞洞地电梯恐怖地落稳。
夏若珺只尖叫了一声,便吓得牢牢抱住彭淳,死死不放手。
她柔软的身体在他坚硬的怀里,尽管此时因为密闭不透气的原因而呼吸困难,彭淳却根本不想结束这场意外。
黑暗中的暧昧更甚,他抚摸着她的脸,轻缓而温柔地问:“没事了,别怕。”
夏若珺的身体离开他,可是纤细的手还是牢牢攥着他的衬衣,大口大口地呼吸:“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彭淳有心逗她,掐了掐她的脸:“知道错了?”
夏若珺“啪”地打掉他的手:“老板,再不叫人来处理,我们会死在这儿的。”
“不如就和你死在一起,也好过其他人在你身边蠢蠢欲动地作祟。”
彭淳的声音不大,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却显得格外空旷,夏若珺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发烫,想起他以前对自己的小动作,只当假装没听到,连忙掏出手机想要打急救电话,却被彭淳再一次抱住。
“你又想流鼻血是不是?”夏若珺用手机将两个人隔开,身体后仰,“刚刚是形势所迫,你别得寸进尺!”
“哈!”彭淳抱着她一个转身,把她压在扶手处,让她感受着那个地方,轻声骂着,“你到底有没有常识?电梯降落的时候你扶着那里,手臂很有可能受伤懂不懂?”
夏若珺当然不知道这件事,在黑暗中撇撇嘴,羞愤地踩上他的脚:“快求救啊!”
“真是没良心!”彭淳拍着她的头把她推进角落。
夏若珺被救出来的时候,憋气憋了很长时间,头有些晕,脸颊潮红,气色很不好。
彭淳扶着她,大掌抓着她的小手:“我们去医院看看?”
“休息一会儿就好,大概是缺氧了。”她有气无力的说着。
他低头看她,温热的呼吸带着阳光的味道喷在她的额上:“不怕,我会人工呼吸。”
夏若珺轻嗤一声:“想得美。”
“夏若珺!”彭淳直起身,叹了口气,“原来你知道我的心啊。”
夏若珺微微和他拉开一些距离,无言地扭过头去。
彭淳哪能放过她,大掌托着她的下巴,深深地凝视她的水眸。
她巴掌大的白嫩脸颊透着红晕,鼻头小巧圆润,唇瓣嫣红,整个人像是早晨得露珠,清纯得不可方物。
彭淳抓住她伸出来的手,挑起眉毛:“三天又三天,这都几个三天了?我的女朋友呢?”
夏若珺微微挣脱开他:“老板,我可不是红娘,周末的时候在滨河步行街的尽头有专业红娘,这礼拜你去那里看看?”
彭淳瘪瘪嘴:“也只有你瞎,看不到我的好。”
——
闻风赶来的小艾看着他们相伴而去的身影,揉了揉肉眼,他们的背影像是相伴多年的老夫妻,让她不禁一阵恍惚。
老板和组长……
小艾摸了摸鼻子,难道今晚的相亲她要单枪匹马了么?
她不死心地在夏若珺即将离开的时候把她拦下来,捧着脸可怜兮兮的问:“组长,你和老板有什么奸情?只要你承认我就不拖着你和我去相亲了。”
“威胁我?”夏若珺双手环胸,嘴角翘起好看的弧度,揉乱她特意打理过的头发,笑着离开。
小艾从未见过这么疯狂肆意的夏若珺,一时间难以接受,她不顾形象地抓住夏若珺的胳膊往回拉,远远一看倒像是她狰狞地去攻击夏若珺。
这一幕恰巧被随后从写字楼出来的彭淳看到,他担忧地跑过去,却听到小艾说:“组长,这下你必须要跟我去相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