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了毒一样危险。
“不方便开口说?”林圣哲嗓音微沉,冷冽的声音透出一丝性感,宽敞明亮的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阳光照进整间房,光束却被他们打断。
明明是温暖的季节,夏若珺却从心底冒出寒意,浑身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林圣哲直起身子,长身玉立,转身走到不远处的酒架里取出一瓶红酒,打开,慢慢倒进高脚杯中。
夏若珺看着他,神经紧绷,见他微微仰头,喉结动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哥哥当着她的面又喝酒了。
虽说是红酒,但她也是不允许的,心底的酸楚如洪水般袭来,冲击得她身形不稳,却又动弹不得。
“你不说,我可就走了。”
林圣哲背对她,死死攥住高脚杯,那质地良好的杯子几乎要被他捏碎,可他怕吓着她,又放松了力道,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林圣哲终是再无言,放下杯子踱步离开。
夏若珺呆傻地站在原地,这才反应过来,跑过去抓住他的衣角。
小时候她茫然得不知所措得时候也会这样抓住他,他都会微笑着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然后轻声哄着。
小时候小时候,长大之后,那些小时候都成了回忆,想一次痛一次。
林圣哲举起手,然后缓缓地缓缓地,像是慢镜头般推开了她的手。
在夏若珺震惊的瞳眸中转过身,脸上笑意不减,周身冷意加剧,他噙着冷笑看她,眼神压迫性地逼她说出她来的目的。
夏若珺觉得自己被他推开的手颤颤的,那颤抖的恐惧侵蚀着她的心,她低下头,声音如蚊蚋:“我刚刚去医院找你,护士说你出院了。你还有两天的点滴要打,怎么出院了呢?”
她声音无助。
林圣哲却丝毫没有心软:“为什么要去医院找我?”
夏若珺浑身一僵,脑中顿时清明,终于敢抬起头直视他:“哥,你……”
“这个圈子这么小,我知道了有什么稀奇的。”林圣哲从未从此咄咄逼人,他每句话都带着怒意,夏若珺听得出来。
“而你呢?若不是为了他,会在上班的时间,‘特意’跑出来找我?”林圣哲捏住她的下巴,眼底失望尽显,脸色微微苍白,近距离看他似乎在忍着痛意,额间渗出一丝薄汗,他薄唇轻启,“怎么就爱得那么深?”
他嫉妒得将要发了疯!
大学时期,瞿家当时已然家破人亡,夏若珺心疼得也是日日以泪洗面,却从未请求他出手帮助,哪怕半句。
他是看她太难过,当时顶着那么大那么危险的压力出手帮她。
他们相识这么多年,夏若珺从未开口从未主动要求他出手帮助自己,更何况是别人。
当初宋溢找工作时频频碰壁。
冯熙婷本就对他有意,他担心夏若珺会多疑,面对创为资本的高薪仍旧咬紧牙关,那时,夏若珺都没有替宋溢在林圣哲面前讨一份工作。
现在却为了刚交往不长时间的一个男人……林圣哲冷笑,这就是他对于她全部的意义了。
他的病不重要,别的男人创业才重要!
林圣哲已经被怒意冲昏了头脑,胃里揪着疼,像是被大象一脚一脚踩着,他太阳穴也突突地跳着,后脑抽抽地疼着,浑身没有一点儿痛快舒服的地方。
夏若珺咬着牙,直视他深邃而冷冽的双眸,鼓起勇气问:“你在气什么?我只想问问景盛和兰庭是否有合作的机会,仅此而已。哥,你到底在气什么?”
林圣哲紧紧捏着她的下巴,似乎要把她的下巴捏碎,沉声问:“你要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给你听吗?”
“我不想听。”她震惊地挥开他的手,清透的小脸上有一丝希望,声音颤颤的问,“周俊哥哥,景盛和兰庭有合作的希望吗?”
“……”
“远洋国际率先撤资,和远洋交好的几家企业纷纷毁约。那么,景盛在这个时候会帮兰庭一把吗?”
林圣哲被她掷地有声地问题定在原地,她对他从未如此强势过,双眼中的坚定伤痛了他的心,胃口里疼的一片混乱,林圣哲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她折磨死,有些艰难地开口:“你是担心自己失业还是单纯想帮彭淳?”
她的水眸凝视着他苍白的俊脸,不解地问:“有区别吗?”
当然有。
林圣哲在心底回答,可是他已经不想再从自己口中承认这些,他直起身,神态挑衅而决绝。
“珺珺,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没有什么是能轻易获得的,有得就必有失。”
夏若珺怔忪,她觉得哥哥说得对。彭淳执意跟她在一起,彭父百般阻挠,既然局面以成这样,那么她要勇敢地面对下去。
她看向林圣哲,眸中闪出一丝希望,水汪汪的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圣哲:“哥,得什么,同时又会失去什么?”
她知道哥哥是商人,他提出条件也是合情合理,可是她偏偏没有想到他会用清冷如潭水般的声音说:“珺珺,陪我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