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夏若珺烦躁不已,手指抠着身后的墙壁,死死地盯着他。
“你看,你居然会怕我,以前都是我被你欺负得求饶,现在你居然会用这种恐惧的神情看着我。你说,你让我怎么办?”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近。
夏若珺胃里翻滚着,厌恶地把自己缩的更小,侧过脸不去看他。
宋溢看着她修长优美的颈项,小巧圆润的耳珠,白净光洁的皮肤,心湖泛起一阵涟漪,一个吻落在她的侧脸上。
夏若珺浑身一僵,伸着手又想故技重施,被他察觉,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两只手腕抵到了墙上,薄凉的唇印上她的,速度极快却又小心翼翼。
屈辱感顿时袭击整个心脏,夏若珺动弹不得,想说话又不敢张嘴,他的舌抵在她的齿间正拼命地打算撬开,她只能死死咬住牙。
她的手腕一直在扭动,似乎想要抓住他的手,宋溢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晃神的工夫夏若珺的脸便得以挣脱扭到了一边,死死抿住唇,他的唇追逐着,却最终擦过她的唇吻上她白嫩得可以挤出水儿来侧脸上,夏若珺终于得以说话,她用一种受尽欺凌的绝望声音问他:“你和冯熙婷在一起时,也是这样的姿势吗?”
宋溢的动作果不其然顿住,一直没敢呼吸的他狠狠吸了一口气,慢慢放开她,低头看着地面,笑了一下。
然后抬头看着她面如死灰的脸庞,心痛不可遏,抬起手轻轻揉了一下她柔软的发,声音微不可闻地说:“小珺啊,对不起。”
“……”
“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现在终于能补上了。”宋溢有些释怀,再一次重复,“小珺啊,对不起。”
夏若珺紧紧贴在墙上,一直一声不吭的她,小小的哽咽了一下,轻微的声音带着隐忍,似是不想被人察觉。
宋溢太想拥抱她,可是却不敢再侵犯,只能死死握住拳,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却不舍得。
沉默弥漫在这个不大的空间内,夏若珺终于蹲下来抱住自己。
自从和宋溢分开之后,好像生活中的一切都在悄悄变化着,她身陷生活给的囚笼里走不出来,索性不会经常想起宋溢带给她的背叛,如今将要愈合的伤口被这个罪魁祸首亲手撕开,血淋淋地疼着。
庆幸的是,终于结束了,在他这句道歉里,自己和他的纠缠终于结束了。
夏若珺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看着他脚上那双意大利名品手工皮鞋,摇了摇头:“可我要跟你说谢谢。谢谢你给我伤口,教会我宝贵的一课。”
——
宋溢走后,夏若珺便疲惫坐在地上,她以前总想着自己在看到宋溢时不应该是这样的狼狈,她应该比他更像一条毒蛇,以毒攻毒。
而不是像这样,懦弱地蹲在地上,无声地哭泣。
这样一个吻,正好让她跟那段过去温柔告别。
晚上没有吃饭,肚子唱着空城计,胃口也揪得有些疼,她想起林圣哲,他的胃口那么娇贵,今天又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也不知道此刻的他有没有吃饭。
这个念头只存在脑海几秒钟,她便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洗了脸拿着手包到外面觅食去了。
她告诉自己,她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把空空的胃和空空的心全部填满。
夜风吹着她柔嫩的肩膀,撩起她如墨般的长发,哭过的眼睛显得楚楚可怜,她沿着街边一直走,明明饿得难受,可看到什么都不想吃。
晚上八点钟,街边仍旧热闹繁华,周围小区的居民三三两两的结伴在街边散着步,只有她形单影只。
忽然生出一股寂寞的感觉,就似乎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街边栽着茂盛的树木,有法式的长椅安在树旁,她走得累了,便坐了下去,胃口咕噜咕噜的叫着,那叫声令她委屈极了。
下班回到家能有一口热乎的饭菜,一张桌三口人,爸爸妈妈恩爱,父母和孩子温馨,偶尔会有小吵小闹,且无伤大雅,平平淡淡,粗茶淡饭。
夏若珺太羡慕这样的生活,可是她从未体会过,就连多年前收养她的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她都没有体会过这种温馨。
她多想有一个家。
五彩的霓虹灯把滨城的夜景衬得温暖起来,夏末初秋的凉风同样舒适惬意,夏若珺安静地隐匿在夜色中,羡慕地看着出来散步的一家三口。
有小小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粉粉嫩嫩的男孩子跑到她面前。小男孩儿长得很可爱,五六岁的模样,眼睛明亮如夜间星辰,长睫毛又卷又翘,小脸嘟嘟的,小嘴唇微微翘起,像极了漂亮的洋娃娃。
他和夏若珺大眼瞪着小眼,然后伸出肉乎乎的小白手抹去夏若珺眼底的泪,好奇地问:“姐姐,你为什么哭呀?”
夏若珺摸了摸脸,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自己的泪水已经泛滥成灾,破涕而笑地看着他。
多年前,她只有七岁的时候,也有那样一个帅气清瘦的小正太,发现躲在角落里无声哭泣的她,沉默而严肃地擦去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