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之后便又沉沉地睡去。
身体很累,神经也紧绷着,夏若珺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下班回来,秦瑞玲穿着她天蓝色的围裙端着香喷喷的饭菜站在门口迎接她,笑着说:“珺珺回来了。”
夏若珺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问道:“你不是走了吗?”
“妈妈想你,哪里真舍得离开?”她依旧挂着端庄的笑容,总是让人找不到破绽,她低下头,在下一秒钟却猛然抬起,眼中闪着泪光,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夏若珺直觉她下一秒说的话是自己不想听的,她捂住耳朵连连后退,身后是门,她倚着房门眼神戒备地看着她。
秦瑞玲很是无奈,想要上前去拉她的手,伸出去一半却又收了回来,她绞着双手,正如夏若珺爱绞手指的动作一般,慢慢开口:“要不是林圣哲,妈妈怎么会离开你呢?”
夏若珺闭了闭眼,心痛道:“是你绑架我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绑架我?要不是你绑架我,为什么哥哥会送你走?”
秦瑞玲眼神落寞:“我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妈妈跟你血浓于水,怎么会害你?”
夏若珺满腔的怒火终于得以爆发,她积攒了二十多年的怨气终于能够抒发出来,她大声问道:“那你怎么还会抛弃我!”
秦瑞玲闻言怔愣,然后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角落下,满脸泪痕,年近五十的妇人,皮肤保养得犹如三十岁的年轻女子一样,白嫩的脸上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这令夏若珺烦躁,可梦里的她却仍旧伸手去替她拭泪,悲伤地叫了声:“妈妈。”
秦瑞玲温柔的脸孔却在下一秒骤然改变,她五官狰狞得令人害怕,双手缠住夏若珺的脖子,恨声问:“我走投无路,你为什么不帮我?”
她双眼通红,像是地狱索命的鬼魅一样令人害怕,夏若珺死命掰着她的手,在下一秒忽然睁开眼。
她大口大口地吸气,口干舌燥,喉咙还有些疼,她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脖子,才发现是棉被缠住了脖子,她闭了闭眼,重重地深呼吸。
双手捂住眼,忽然感觉身边一凉,这才惊觉本应该躺在她身边的林圣哲不见了。
她轻轻喊了声:“哥。”
无人应答。
家中四处都漆黑,仿佛那个人不曾出现,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她心底害怕,不知为何有一种委屈的感觉,打开床头灯胡乱披了一件衣服,起身下床。
家中的摆设告诉她,一切都是林圣哲生活过的痕迹,她这才放下了心。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钟,这个时候夜深人静,那个人却不见踪影。
家中没有任何纸条,她想要给林圣哲打一个电话问问,可是手机拿在手里,她忽然就犹豫了。
“哥哥遇到了突发事件,在忙吧。”她看着自己葱白的手指,微微一笑,勉强地安慰自己。
然后回到卧室,翻身上了床,了无睡意。
大脑中一片空白,夏若珺睁着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房门被轻轻打开。
她能想象到那个人带着一身寒气回来,听着他的脚步声走向沙发的位置,然后再无动静。
夏若珺想要站起来问问林圣哲,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严重到他半夜三更出去处理,可是不知为何,却始终犹豫。
她翻了一个身,假寐。
林圣哲在沙发上坐了好久才回到卧室,身上的寒气已经散去很多,他躺在夏若珺身边,见她睡熟,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抱她,在她丝滑白嫩的背上印上一吻。
夏若珺闭了闭眼,忽然开口:“一晚上不在,去哪里了?”
身后的人身体一顿,身上的烟草香气略浓,微笑道:“吵醒你了?”
夏若珺没有回头,眼神有些空洞,机械地问:“去哪了?”
林圣哲搂住她的腰,紧紧地搂住,生怕她离开一样,老老实实地回答:“去看秦瑞玲了。”
此后再无声音。
夏若珺忽然想起半夜时分做的那个噩梦,觉得那个梦似乎真实发生,她浑身僵硬,僵硬到浑身发麻,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不知为何,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
她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啜泣,她顾虑的太多,以至于压在心底很多话都没有说,可是她偏偏是藏不住话的人,这让她无比痛苦。
林圣哲也无言,只是把她搂的紧一些,再紧一些。
夏若珺收拾好心情,吸了吸鼻子,闷声问:“我能去看看她吗?”
她觉得有些悲哀,去看自己的母亲都要经过枕边人的同意。
林圣哲没有应答,只是把她转过来,炽烈地吻着她,生怕失去她那般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