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就可以过下去。我们这些人就不行了,我们啊,迈不开你当初的那一步,哈哈哈哈……”
陆晴天拍了拍陆威霆的肩膀,猖獗的笑着转身离去。
而陆威霆积聚了怒火的双拳,始终没有发挥他的威力!他手臂上的青筋冒起得很突出,方晓迪怔怔的盯着他,看着他晦暗不明的脸,深知他在极力忍耐!
可是这个人如此污蔑他,他为什么不一拳挥上去!
难道,这个人说的是事实?
方晓迪艰难的支撑着双腿站起来,盯着陆威霆发红的眼睛,她感到莫名的恐惧。她害怕这样的他,他浑身散发出的戾气让她觉得他随时都会爆发,会杀人泄愤……
“我……我先回家了!”她慌乱的瞥了一眼他,转身一瘸一拐的朝别墅走去。惹不起的时候,赶紧躲一躲,别自个儿往枪口上撞,那是找死!
“我没有做过。”他狭长的眸子缓缓闭上,垂在身侧的手指一根根松开。那一瞬间,十几年都不曾解释过的他,面对一个算不上熟悉的女人,竟然开始为自己澄清——
方晓迪停下脚步,她知道,他说的是他没有做过男女支。
“哦。”她点头,准备往前走的时候又回头看向他,犹豫着说:“既然没做过,刚刚为什么不揍他?”
陆威霆睁开双眸,盯着距离自己几米远的女人淡淡一笑,“你觉得我是心虚,所以才选择了沉默?”
“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人可以这么觉得,可是你没脑子么?”陆威霆打断她的话,冷笑:“你是我女人,我的性取向你还不清楚?”
“……”方晓迪本来想辩解,说自己不是他女人,可是面对他眸子里散不尽的悲伤和落寞,她选择了沉默。
“那你更应该一拳揍上去。”她回过头默默往前走,心里仍然充满了不解。既然他没做过,以他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刚刚怎么会忍耐下去?
她想不通,也无法理解在这个男人身上发生过什么。出于一个女人对一个危险男人的恐惧,她没有再回头,沉默着忍着脚踝上的痛,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向别墅,将那个满身悲伤的男人独自留在凄冷的夜色中。
站在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方晓迪才记起自己的包包在陆威霆车里,而钥匙正在包包里。没有钥匙,没有手机,她只能在门外的台阶上坐下来。
循着刚刚和他分开的地方看去,夜色弥漫,而陆威霆已经没有踪迹。
他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十点半的时候,司机才用最快的速度将车开到别墅来。看见方晓迪,他恭敬地点头一笑,然后取出方晓迪的包包递给她。她接过包包拿出钥匙将门打开,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抱起副驾座上睡得香甜的睿睿,一同进入了别墅里。
兰博基尼中,司机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董事长,方小姐已经带着睿睿进屋了。”
“你可以走了。”
“是。”
按下了结束键,随手将银晃晃的手机扔在精雕细琢的檀木桌上,陆威霆再次端起旁边的高脚杯,摇晃着杯中猩红的液体,仰头一口喝尽。
那些猩红的液体,像极了母亲跳楼自杀的时候,从她身下流淌出的血液……
一幕幕在脑海里盘旋不去,陆威霆的手指紧紧握着杯子,额头上青筋暴起。而他落寞的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晦暗。
“妈,对不起。”
方晓迪一整天都没有看见陆威霆的踪影,王志远也没有回来,早上送睿睿去医院陪外婆之后,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
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闲得无聊,她穿着拖鞋走出别墅,一个人在小区里瞎晃悠。住在这儿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们包养的女人也个个都是妆容精致、打扮得花枝招展,像方晓迪这样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踩着一双拖鞋在小区里逛的人,恐怕她是第一个。
走了一会儿,她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了昨晚的棕榈树下。那时候,陆威霆抱着她走进来,却掐痛了她,她站不稳一时摔倒在地。想必她还在他怀里的时候,那个男人就说了什么中伤他的话吧?不然他怎么会愤怒得掐痛了怀中的她?
他和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他身上,又曾经发生过什么旁人无法切身体会的事?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他到底经历过怎样的伤害,才会在面对一个人恶意的诽谤时,忍耐成那个样子?
坐在花坛边上,看着自己和他一起站过的地方,方晓迪不知不觉掏出了手机。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翻出了电话本,指尖正停留在他名字那儿。
犹豫再三,她还是拨通了他的号码,静静等待接听——
机场。
陆威霆依然是昨天的那身衣裳,静静坐在VIP候机室。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水雾渐渐升腾,氤氲了他的容颜。候机室里有几个气质高贵的女人,原本不屑搭理人的她们见到陆威霆那一刻,顿时改变了性情,一个个热切期待着这个男人能上前搭讪——
因此,几双目光始终盯着他,从未移开过。
以往被人注视,陆威霆是漠视,直接当做被人不存在。今天却不一样,他太过入神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略了身旁的一切。
他一直静静的端着咖啡,一口也不喝,狭长的双眸始终盯着前方。只要从他身前走过就会发现,他的瞳孔没有焦距,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就连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他的目光已经飞越了遥远的距离,到达了另一个国度的康乃狄克州。
那里,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也是他送走了母亲的地方。
那里充满了他和母亲温暖的回忆,也存在着他永远都不敢面对的伤害……
长长的走廊里,一身黑衣的随从满头大汗的用最快的速度将陆威霆的护照送到VIP等候室。
他一边将护照递给陆威霆,一边喘气不匀的问道:“霆哥,真的不要我们跟着?”
他知道,康乃狄克州对霆哥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担心,霆哥会控制不住自己,在那儿杀人——
“不用。”
陆威霆接过护照,抬头淡淡的一眼瞥向眼前的男人,动了动手指示意他离开。机票已经买好了,十分钟后起飞。
“可是霆哥……您真的不告诉三少吗?”
“对他,一个字也不许说。”
陆威霆回答得很简短,但言语里的坚决和慑人的口吻,让这个一身黑衣的随从不敢不听。他看着陆威霆,嘴唇嗫嚅了好几次,最终捏紧拳头离开——
随从刚走出候机室,陆威霆就拿着护照站起来,准备离开。刚刚迈出一步,手机在口袋里嗡嗡作响——
他止步,低头取出手机,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凝着上面的号码,略显一怔。
然而,他盯着那个号码,却久久不接。
一直静静的等待着,最终手机里传来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对方无人接听。
方晓迪拿下手机,低头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将手机揣进兜里,往前走了几步,昨天崴了脚的痛还在隐隐传入心里。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方晓迪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发送了一个短信息。
做完这些,她才又一瘸一拐的朝自己家别墅走去。
刚刚走了几步,身后又响起几个妙龄女子的笑声。她闻声回头,一眼就认出她们正是那天小声议论她和王志远结婚的事那几个女人。
一直闲着无聊的她站在原地,目送那几个女人走向小区深处。在她准备回自己别墅的的时候,忽然看见其中一个女人在跟另外几个女人挥手作别。
方晓迪停下脚步,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个女人走进自己别墅后面那栋别墅里。
原来这个说她坏话的女人还是她邻居呢!
耸耸肩,方晓迪朝自己别墅走去。她没有看见,后面那栋别墅二楼,有一个颀长的身影静静伫立在窗外,阳光下,他鼻梁上的镜片迎光闪烁,划过一抹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