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妈妈——”
几乎是同一时间,兄弟俩发出心底最悲恸的呼喊!!
后来发生了什么,兄弟俩都记不清了,他们脑海里只有母亲从窗口跳下去的那一幕。听人说,那个变态见王美玲自杀了,于是准备杀了他们兄弟俩灭口,最终他们被听到动静的邻居赶来救下,那个变态也被送去了警察局。
……
众所周知,康乃狄克州是美国几个同性恋合法的州之一,那个害死王美玲的男人正是一个同性恋。而且,他向来有猥亵小男孩的举动。
可是当他在庭上受审的时候,不知为何他却一口咬定,当日是小威霆主动带他回家,是小威霆主动勾引的他。他当着所有审判人员和听众的面,说小威霆是个是雏女支(ji),而他不过是个花钱找乐子的嫖客而已……
最终,那个男人因强奸未遂、逼人致死被判入狱,而他在庭上说的每一个字都被那些好事之徒传开——
从那一天开始,小威霆就成了康乃狄克州众所周知的雏女支(ji),并且有人添油加醋,说是因为他跟王美玲抢男人,才逼得王美玲跳楼自杀……
王美玲去世之后,小威霆和小威玄被送去了孤儿院。
五岁的小威玄还不具备分辨是非的能力,他只知道那个杀死母亲的凶手是哥哥带回家的,听到外界的谣言时,他竟然也认定了哥哥是个卖淫的男妓,认定是哥哥害死了母亲,于是他恨了哥哥整整十六年——
从孤儿院到被父亲接回温哥华,十六年的时间里他没有一刻停止过恨陆威霆。
十六年来,他一直跟陆晴天站在同一边,站在了陆威霆的敌对面。
他和陆晴天联合起来算计陆威霆,三天两头的找茬,害得陆威霆被父亲惩罚,在小黑屋里一跪就是一夜;他和陆晴天去闯了祸,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将祸栽赃在陆威霆身上,目睹陆威霆被脱去上衣,跪在客厅里被马鞭抽打;他和陆晴天在圈子里散布谣言,说陆威霆同性恋,害得还在学校的陆威霆就经常被混混们围攻,个个都想去泡他这个所谓的同性恋……
面对陆威玄的每一次找茬,每一次陷害,每一次污蔑,陆威霆一直冷漠接受,从来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什么,更没有对陆威玄有过半句辱骂的言语。
只是陆威玄渐渐的发觉,陆威霆他变了——
小时候善良爱笑的他,渐渐的变得沉默。他那双纯净的眸子,渐渐被阴霾笼罩。而他俊美的五官,随着一天天长大,也被覆上一层层寒凉……
直到和陈芳相爱,他的脸上才再次有了笑容……
而三年前,他出了车祸,陈芳离开,他在遭受眼睛失明的打击时,又被唯一一个心疼他的女人抛弃,他将自己锁在阴影中,谁也走不进去,谁也温暖不了他。
在陆威霆被淹没在黑暗中的那段日子里,陆威玄每一天泡在俱乐部,用酒精麻醉自己。意识到自己会失去那个二哥时,他竟然哭得像个孩子,在陈伊怀中泪流满面……
渐渐的他开始怀疑当年的事是否只是好事之徒的捕风捉影,于是他只身一人回到康乃狄克州,他的家乡,重新调查那一年发生过的事。
他得知,那个男人在狱中表现良好,刑满释放,于是他绑架了那个男人的家人,用他家人的性命相逼,终于逼那个男人说出了真相——
“当时我刚从俱乐部出来,正巧看见了你哥哥在路边卖玫瑰花。他虽然才八岁,但他的脸漂亮极了,像个小天使一样,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那天的霞光下,他有多么叫人着迷——”“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下车接近他。从他口中得知,他是为了凑钱给你治腿才去卖花,于是我骗他说我是骨科医生,让他带我回家看看你的腿,如果不严重,我可以免费替你治腿。他信以为真,抱着带刺的玫瑰花就高兴的领着我往家走——”
“在你房间外面见过你之后,我惊奇的发现你也长得那么漂亮,于是我决定留在你们家,等天色暗下来就将你们兄弟俩一起奸了……哪知道,我才刚刚将你哥哥绑在椅子上,还没有脱下他的裤子,你妈妈就回来了……”
“她冲进房间操起桌上的烟灰缸就砸向我头部,被我躲过。我见她想杀死我,于是恼羞成怒将她按在床上准备强奸了她……哪知道她趁我脱她裤子的时候咬了我的胳膊,仓惶跑到窗口跳楼自杀——”
听到真相那一刻,陆威玄心痛欲绝!
他本想杀了那个男人泄愤,但警迪声在远处响起,他不得不放过那个男人,从窗口跳走离开。
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恨了十六年的人,竟然是因为他才背上了沉重的枷锁……
……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陆威玄眼角有些发涩。
当年若不是误会了陆二,他怎么会在陆二爱上陈芳的时候大张旗鼓的去追求陈芳?明明那个时候他就爱着陈伊啊,每天对陈芳花言巧语的时候,看着陈伊纯净的素颜,他的心就仿佛火在焚烧一般……
可惜,一切的错误已经酿成,如今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
当初年少轻狂,对陈芳的追求,对感情的放纵,对陆二的伤害,也许是他这辈子都弥补不了的遗憾——
“三少,老爷子让您上车。”
一个黑衣属下叫了陆威玄好几声,见陆威玄一直在发呆,于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会儿天快亮了,主子们该离开了,他们这些下人一会儿处理好尸体之后也会撤退——
陆威玄蓦地回过神,看着身边恭恭敬敬的属下,点点头便站起身。
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仓库里的惨叫声早已经停歇。
低头看了眼昨晚杰克躺着的位置,原本生龙活虎的美国壮汉此刻只剩下一堆白骨和骇人的血液在这个仓库里。陆晴天从他身上一刀一刀割下来的肉,早已经被手下们拿去喂了狗,就连这一摊血也会倒进海里喂鱼……
或许这一具白骨不会被摧残,随便扔哪个山沟悬崖就可以了。
“怎么处理?”陆威玄瞳孔微缩,低低问了一句。
属下看了一眼那具还挂着肉丝的白骨,敛眸说:“老爷子吩咐了,扔进附近的建筑工地,混凝土搅拌机一搅拌,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别留下破绽——”
“是!”
陆威玄再次瞥了眼那具白骨,冷笑着离开了。
水月湾。
方晓迪一大早就起床了,因为小睿睿吵着说饿了,她只好呵欠连天的煎鸡蛋热牛奶做早餐。
陆威霆还要上班,起床后来到楼下,本打算直接去公司,忽然看见厨房忙碌的身影,于是便情不自禁走过去看看——
方晓迪站在流理台前看着锅里冒着热气的鸡蛋,拿起铲子准备将鸡蛋翻一面儿。结果用力过猛,鸡蛋液还没完全煎好,于是华丽丽的散开了……
“算了,做一个蛋炒饭吧,反正蛋碎了……”
方晓迪懊恼的将火关小了一点,一边嘀咕一边转身准备去冰箱里拿饭。刚刚转过身,巨大的阴影将自己笼罩,她吓得后退一步,重新看了一眼才定下心来——
“陆威霆你大早上的吓人好玩啊!”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pu,翻了一个白眼就准备绕过他。他伸出手捉住她的胳膊,看了眼锅里的散鸡蛋,挑眉打趣道:“你把母鸡下的蛋给煎碎了,估计公鸡看见你这样,它的蛋也该碎了——”
“你废话,公鸡哪有蛋?”她扶额白了眼他,又叹了口气。这人估计一觉睡醒,傻了!
“我说的是某种——蛋。”
他毫无节操的低了低头,然后抬头笑眯眯的看着她。方晓迪一怔,低头看了眼他,目光落在他两腿之间的某处,她顿时羞红了脸!
她一把推开他,大步走向冰箱,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哝:“陆威霆你能有点节操么?大早上的说黄段子,你闲得蛋疼是不!”
“行了,逗你玩儿呢!”陆威霆走过去将火关上,然后端起平底锅将锅里的鸡蛋倒入垃圾桶,这才走向方晓迪,挑眉道:“换衣服——”
“去哪儿?”方晓迪不解的抬头看着他,一眼望去才发现自己的鸡蛋被人扔进垃圾桶了,他至于这么嫌弃她做的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