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不哭了,娘也不哭。娘对寒烟说过,再苦再难的日子都不许哭。”
白雨秋对女儿点点头。寒烟用力将母亲扶起重新在床沿坐下。白雨秋拥住寒烟,说道:
“寒烟,你把箱子里的的那方木盒给母亲拿过来。”
寒烟一听,连连摇着头说道:
“不,娘,女儿不给你拿,你说过,那是爹当年送给娘的定情之物,更是女儿将来认祖归宗的证物。娘,女儿还要等着爹跟我们团聚,所以,女儿不能给娘拿。”
“可是,我们已经两天没米下锅了,如果不去当掉,娘拿什么——,娘岂能忍心将你饿着。”。
“娘,女儿不饿”。
寒烟环视着屋内,看到靠窗的绣架上母亲因病搁置着的绣品,忽然欣喜起来,手指着窗前,“娘,你看,我们还有这件绣品呀。”
白雨秋望着绣架上才只绣了一半的绣品,叹了口气。“完成这幅绣品至少还要一天时间。”
寒烟走至窗前,打量着绣架上母亲没有完成的绣品,沉思了一会儿,伸手从绣架上拿掉绣品。白雨秋不解其意,问道:“寒烟,为何拿掉绣品?”
母亲突然如此询问,寒烟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如何回答。白雨秋咬牙起身,说道:
“寒烟,快把绣品给娘装好,娘这就接着——”,话没说完,一个趔趄又险些跌倒。寒烟上前扶住母亲。
“娘,女儿认为您这副没有完成的绣品更有意义,说不定能换更多的钱”。
寒烟一边说着,一边将母亲重新扶至床上躺好。接着又将绣品折好放进自己的布包之中。“娘,您等着,女儿这就拿去乌镇。”
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儿,白雨秋心里很是欣慰。只是女儿过于幼小纯真,一副没有绣完的绣品又有谁会当真。乌镇来回20余里,女儿只不过六岁。万一途中女儿遇到不测——,白雨秋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不行,寒烟,娘不让你去。”
寒烟哪里知道母亲的心思,执拗着说道:“娘,女儿又不是第一次去乌镇。每次卖完绣品女儿不是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吗?”
白雨秋反驳道:“可是,每次都有你詹叔叔和雨轩哥哥一起去呀”。
“娘,我都六岁了,已经长大了。詹叔叔有自己家的事情,我不能每次都要詹叔叔和雨轩哥哥陪着,我想自己去一次。”
“六岁?寒烟,你以为你六岁就已经长大了吗?你还只是个孩子,你若执意这么做,你让娘心里好疼。”
“娘,”寒烟止住母亲。“女儿记得前几天你还说过,女儿已经长大了,懂事了,无论什么事都要学着自己做,都要学着迈出第一步。所以,娘,你就不要可是了,不要阻拦女儿了。女儿早一点去乌镇卖掉绣品,就能早一点换回米来。”
白雨秋沉思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女儿太小。寒烟见母亲一直思虑不定,灵机一动说道:
“娘,你好好躺着,我去雨轩哥哥家里看看,看詹叔叔回来了没有。”
说完,寒烟不等母亲答应,拿起布包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