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的书籍,云帆盯着阿兰怔了片刻,这才想起来想要跟阿兰打听的事来。
“阿兰姐姐,你先坐下歇息一会儿,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很是好奇。”
阿兰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惊异的看着云帆,“云帆,你是我见过的学问最大的青年,什么样的奇闻怪事没有见过,还有你解不开的疙瘩吗?”
“当然,阿兰姐姐,这个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岂能什么都懂。”
“那你说”,阿兰放下抹布,在云帆对面坐下。
云帆犹豫了片刻,“阿兰姐姐,你给我讲讲功名的故事吧。”
“孙少爷?”阿兰愣了一下,“功名少爷的故事你都知道啊,功名少爷未曾去的时候,你跟功名少爷一起玩耍,一起去后山的小溪里捉鱼。我记得,那年我刚进宅院第一年,你和功名少爷捉鱼回来晚了,我还被夫人骂了一顿。”
云帆不好意思的笑笑,“阿兰姐姐,对不起。童年的时候过于顽皮,根本没有想到这些,让你跟着我们受累了。”
阿兰摇摇头,“云帆,你是客气。我家中贫困,爹娘儿女又多,吃了上顿没下顿,只好把我送到这宅院里服侍孙少爷。是老夫人心善,有我饭吃。哪里谈得上受累不受累。”
“我的意思是……”云帆顿了一下,“我被爹娘接回平镇读书,后来功名又发生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
阿兰这才明白云帆想要了解的症结所在,“云帆,你是想问功名少爷冲喜的事儿吧。”
“是的,”云帆点点头。“我想知道后来那个小新娘怎么样了?伯母究竟将她弄去了哪里?”
阿兰沉思了一会儿,“其实,小少爷犯病不能全怪在小新娘身上。那天追赶小兔至后山,小兔不见了踪影,珊珊小姐不依不饶,功名少爷为了哄姗姗小姐高兴,这才爬树抓鸟。鸟没有抓到,功名少爷耗尽了力气。本来就体弱多病,后来三人都在后山的树林里睡着了。一觉醒来,更深露重,天空又下起了雨。待帮忙寻找的村民们将功名少爷背回来的时候,功名少爷因淋雨感染风寒,哮喘复发。三天后,功名少爷一口痰卡在喉管里窒息而亡。”
阿兰说完事情的经过,云帆忍不住问道:“这件事本就与小新娘无关啊?”
“怎么会无关?阿兰接着说道:“小新娘本就是给功名少爷冲喜来的,本就承载着傅家上上下下的希望。结果,希望却如同泡沫一样破灭了。夫人的希望也跟着摔得粉碎。小新娘不但不是夫人眼中的希望,却变成了功名少爷的克星。”
“然后呢?然后又怎样了?”
“小新娘虽然年幼,却生得明目齿白,肤如凝脂,再加上乖巧伶俐,温顺柔雅,平日深得老夫人喜爱。冲喜之后,小新娘跟着老夫人居住在正堂的东厢房里。姗姗小姐小小年纪便知道妒忌,怨恨小新娘夺去了老夫人对她的爱。便由夫人说服了老夫人,让小新娘搬去小姐房里一同居住。名义上陪着小姐读书识字,夜晚同床而眠。事实上,小新娘是小姐的使唤丫头,小有不妥便会招来夫人和姗姗小姐的几记耳光。夜晚更是被赶去柴房睡觉。功名少爷去了的当天,老夫人禁不住打击昏了过去,夫人把一切伤痛化作愤恨全部发泄在小新娘身上,一阵耳光,一阵撕扯,之后,命令阿海将小新娘挟走关进了西苑。”
说着,阿兰沉重地叹了口气,紧跟着眼睛也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