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对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十九年前我曾见过你阿姨一面,而且给你阿姨诊过病。自此之后,心中再也没有抹掉过你阿姨的身影。后来,我曾经去凤凰山底寻找过,但是失望而归。后来这十几年里,我内心的那个影子刚刚有一点模糊,没有想到,是你又把我带到了你的阿姨面前,我心中的念想又燃烧了起来。雨轩,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没有过婚姻,甚至没有恋爱过,只因为那一次初见。现在,我虽然理智的抑制着欲要喷薄而出的情感,但是我知道,我还是期待着能有一丝希望。雨轩,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雨轩摇摇头后又点了点头。
“刘医生,这还用问吗?即使你不说,我也已经看出来了。不过,我告诉你,你还是不要期待了,你的希望到最后一定会化成泡影的。”
“不,不会的,如果能有那一天,我一定如获至宝给你阿姨幸福,我也将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运的人。”
雨轩猛地拍了一下刘医生的肩膀。
“刘医生,现在可是耀眼的大白天,你还是醒醒吧。一,我爹暗恋了阿姨二十年,都未曾敢开口,知道因为什么吗?因为我阿姨心里除了女儿之外,只有一个人的位置,根本没有第二个男人的一丝丝位置。二,有我詹雨轩在,我肯定会亲近疏远,我肯定会偏向我爹,帮我爹不会帮你。所以,刘医生,天涯何处无芳草,看开一下吧。”
屋内。阿兰坐在云帆床前,脸上依旧绷紧着神经。
白雨秋安抚阿兰道:“阿兰,让自己轻松一点吧,云帆没事的。”
说完,转向阿川道:“阿川,谁去宅院一趟合适?”
阿川想了一下,“阿姨,我已经告诉过义父,云帆只要今天傍晚前返回宅院就一切……”
“阿川,”白雨秋止住阿川,“你以为你的搪塞言辞,你的义父和义母听不出来吗?无论如何,还是回禀一声吧,也好让云帆的爹娘安心。”
阿川犹豫了一下,朝阿兰看去。
其实,阿兰心中已经有此想法。但是阿兰的想法不仅仅是一层意思。另外一层意思是,她要将云帆少爷发生的这一切偷偷告诉寒烟,想办法让寒烟返回杜家庄一趟。或许,云帆少爷的这一举动能够唤起寒烟的记忆也说不定。当初云帆少爷的第二次失踪,昏迷倒在凤凰山底的场景不就撼动了阿姨吗?最终使阿姨接受了云帆少爷和寒烟的情感,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试一试。
想到这儿,阿兰道:“阿姨,阿川少爷,就让我折回宅院吧,我去回禀先生和太太。”
阿川点了点头。
阿兰离开后,阿川和雨轩欲劝白雨秋折回自己家休息,白雨秋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朝阿川问道:
“阿川,宅院老夫人的顽疾近来可否好转?”
“阿姨,”阿川道:“同往日一样。只是愈加辛苦了宅院的阿梅和阿海。”
“那,刘医生没有说什么吗?比如建议一些什么?”
“用药方面刘医生已经无能为力,只是反复嘱咐多陪老夫人聊天,或者外出走走。阿海也想了很多的办法,可是依旧无效。老夫人不愿意外出,除了凤凰山底看望柏文伯父之外,老夫人再不肯去往别处。”
白雨秋沉思了一会儿,“阿川,既然老夫人糊里糊涂,那她又如何分辨出是去往凤凰山底而不是去往别处呢?”
“说来也奇怪。”阿川道:“前不久又到了看望柏文伯父的日子,途中,阿海有意试探一下老夫人记忆里的途经,在三岔路口执意让车夫往相反的方向前行,马车行了不到二百米的路程,老夫人便让马车停住,责怪阿海走错了路程,阿海坚持说没有,老夫人沉着面容非常的生气。返回宅院后,阿海将这一情况如实反馈给刘医生,刘医生说,老夫人虽然识人不清又糊里糊涂,但是,以前发生过的那些记忆深刻,刻骨铭心的事情或许早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脑海里,不管发生什么都无法抹去。”
白雨秋听后,沉默了起来。
詹立德从柴房里出来,双手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至白雨秋面前。
“雨秋妹子,这碗鸡汤快喝下去暖暖身子。”
“立德大哥,还是给云帆留着吧。”白雨秋道。
詹立德一怔,“雨秋妹子,柴房的锅里多的是,足够面前的孩子们一人一碗。”
白雨秋迟疑着,詹立德双手捧碗期待着。阿川道:
“立德叔叔,给我吧,我保证让阿姨喝下这碗暖心的鸡汤。”
詹立德黑红的脸上这才透出孩子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