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南宓躺在宽大的床上,抱着柔软的被子盯着天花板发呆。房间昏暗的灯光似乎能将她的思绪沉淀,配合着四周静谧的氛围,说不上来的诡异。
回想那惊心动魄幻象,真实感虽然褪去,可还是心有余悸。
她转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表,没想到才九点。不想睡那么早,却又没什么情绪做其他的,还是蒙上被子不去纠结太多,闭着眼养神。
“叮咚——”
一声门铃响吓了她一跳,咻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没有关上房门睡觉的习惯,此时房间灯光昏暗而外面又一片漆黑,不得不让她警惕。就这样呆坐了几秒,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叮咚——”
又一声门铃打消了她幻听的猜想。
她幽幽的起身,连拖鞋都没顾得上穿,走到客厅按开了灯。似乎是看见明亮的灯光安心了不少,她才迈出步子走去玄关。一路猜想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拜访,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可能。只是见到可视闭路电视上那个在门前犹豫的男孩子,她有些诧异。
“辰末?”
盯着门外游走的他思考了很久,直到见他想要转身离去,才打开了门。
听到开门声的辰末转了回来,看见她一身白色睡裙站在门里探出头,一边的长发自然垂下,瞬间有几分不好意思,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晚跟一个女孩子单独见面。他又瞄了她一眼,圆圆的眼睛快速的盯着地面,结巴道:“恩....”
孙南宓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宽大的白色印花T恤,配了条灰色麻布直筒长裤,脚上的那双凉拖简约又不失时尚感。他头发有点微湿,一缕一缕的垂在额前,再加上嗅出空气中那淡淡的男士沐浴露味道,孙南宓断定他一定是刚刚洗完澡。
只是沐浴过后不是应该直接上床休息的么?为什么他却半夜前来呢?
辰末结巴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想着算了,勉强的挤了个笑容抬起头:“啊,还是没事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孙南宓看出他潜在的情绪,知道他这么晚来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叫住要离去的他:“喂,进来吧。我也想找个人聊聊。”
辰末回头对上她亲和的笑容,有些害羞的转移了目光,默默的走了进去。
接过孙南宓倒给他的白水,辰末说了谢谢,握着那杯子的手指不自觉的敲着杯面。
孙南宓见他低头不说话,想了想还是找了轻松地话题。“你住在几层呀?”
“恩?”辰末回神,“十五层。”
“难怪。”她笑着点了点头,“我都不知道你跟我住一栋楼,在闭路电视里见到你的时候很意外呢。”
想着她刚才直接问自己住几层,辰末有些疑惑的问道:“那你刚才...”
“因为看你穿的很休闲,像是刚洗过澡的样子。而且附近就这一栋公寓安保很完善,作为艺人的你应该是跟我住在同一栋吧。”
辰末看了看分析的合情合理的她,心里不禁有些佩服,感叹着不愧是心理医生。
孙南宓见他再次点着玻璃杯沉默,也想起自己心理医生的身份。关心道:“你在紧张什么呢?”辰末似被猜中心事的惊讶了一下,很快意识到自己不停的在敲杯子,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这么晚还不休息,一定是有什么令你不安的事想要诉说吧?”她冲依旧紧张的辰末眯了眯眼,笑得好看。“既然来了就说出来吧,反正我也想找人聊天。”
辰末岔开腿坐着,身体前倾,双手支在膝盖上。犹豫的开了口:“我明天要去拍微电影...”
“恩?”她疑惑。“这不是好事吗?”
“可我...从来没有演过戏。”他说完便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显然是有些不情愿。
“从来没有?”
“我一直都是作为歌手活动的,如今公司突然让我去拍微电影,所以紧张的睡不着觉。”他有些担忧的说着,看向对面的她。“知道你跟我住在同一栋...所以来打扰你了。”
孙南宓听完笑了:“这有什么,咱们就当做朋友般正常聊聊就好了啊。”
她差不多猜到对方知晓自己心理医生的身份,心里暗暗的思索着解决办法。
他拿起那杯水一饮而尽,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真的志不在演戏,只想好好的做我的音乐。可经纪人给我安排的工作又不能推掉,实在是...”
“既然是微电影应该很快就能拍完的吧。而且事情既然已经不能改变了,你只能接受...”孙南宓说到一半觉得自己语气好像有些硬,还是委婉了语气。“不要太抗拒演戏,或许尝试一下也好呀。”
辰末听完也觉得有道理,只是脸色依旧不太好,说道:“看了剧本真的觉得自己快死了。”
“台词很多吗?”
“不是。”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是要跟女演员合作。”
细想他这人比较腼腆,孙南宓也理解他纠结的所在,低头笑了:“果然二十岁是青涩的年纪吗?既然舞台上可以展现出帅气的一面,那么拍戏也可以吧。其他的嘛...就像我说的,不能拒绝的话,就享受吧。说不定演对手戏的女演员很漂亮呢?”
辰末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内心依旧压力很大。捋了捋有些挡眼睛的头发,不自觉的咬着嘴唇。
孙南宓看着思考着的他,忽然觉得这小男生挺赏心悦目的。皮肤白白净净,也没有胡渣。高耸的鼻梁还有精致的下颚线无不凸显出他作为一个男人的雄性美。可偏偏唇红齿白,加上那双像兔子也像小鹿的圆眼,又让人觉得无比清纯无辜。
“可攻可受。”她心里默默想着,不由偷笑一声。
辰末还是免不了的心烦,低头看了眼表:“这么晚了我还是不打扰了……”他说完起身,礼貌的对她点点头。
孙南宓见他还是蹙眉难舒,明了自己没起到什么太大作用。可她脑海里确实没有什么心理学有关的知识,只能尽最大的能力安慰他。
送他离开,她竟觉得有几分愧疚。
“明明正值花样年华的一个男孩子,看起来却无比迷茫。”
她自言自语,收起他刚刚用过的玻璃杯去厨房洗。看着水流顺着透明的玻璃杯流下,回想他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忽然思索起一个严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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