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扬出门了居然还没有回家。
厉墨清下车前不耐烦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一丝不苟的严谨随着被扔在座位上的领带,立刻变成了衣服顽骜不驯的模样,邪肆的眼眸静静打量了前方好几秒钟才开门下车。
这样英俊帅气的男人,居然这般体贴的拎了一只保温盒。
厉墨清这一路招惹的桃花眼可真不少,也让他越发的烦躁,进了欧诗雅的病房,几乎没有将那盒子很很摔在茶几上。
不过声音也不小,欧诗雅似乎正在做梦,唇角有轻微的弧度,淡淡泛开,脸色比之前要好了一点,整个人只露了一个脑袋在被子外面,但看起来越异常舒服。
厉墨清的喉头忍不住一紧,有点懊恼自己方才的怒火。
她就那样睡在狭窄的病床上,却好像睡在美丽浪漫的沙滩上,脸上带着未知的憧憬,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厉墨清心情很复杂,一张脸阴晴不定,半响过去,竟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像手腕上时钟走过的位置,竟然像穿越一样,就过去了。
欧诗雅终于醒了过来,睁着蓬松睡眼,第一眼便看见厉墨清呆在病床边,立刻被吓了一大跳,脸上刚睡醒原本还带点红晕,被这么一惊吓,又染上一片惨白。
看着她身子狠狠颤抖了两下,厉墨清竟然凭空生了怒气。
她这是在害怕他吗?
深邃的轮廓一时间僵直,鹰隼一般的眸,狠狠投注进她慌忙闪躲的目光里,充满了夹杂着怒火的探究。
欧诗雅慢慢叹了口气,也懒得假笑了,直接苍白着脸问厉墨清:“有事情吗?”她还没有看见被厉墨清放在一边的保温盒。
“没事情不能来?”说完这句话,厉墨清身上又迸发了强大的戾气,好像要将欧诗雅生吞活剥了似的,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叫做温暖的气息。
周围的空气又渐渐冷冻结冰,欧诗雅懊恼的想自己真应该什么都不说,她跟厉墨清在一个空间里,最好就什么都不说,不相互招惹,便是最好的结局!
也许那样,他也会比较好过一点,不同于她跟他讲话,他脸上差点没有结冰的漠然。
心脏一阵一阵的疼,欧诗雅缓缓的扯笑,这笑容像她的身体一样,快乐总来的那样艰难,有时候即便你看着它来了,却不过是假象。
用来骗过别人,也骗过自己的假象!
欧诗雅沉进了沉默当中,凉淡的眸挪开了放在厉墨清身上的视线,抿唇看向窗外。
“身体……有没有好一点了?”
很别扭,厉墨清都觉得自己别扭惨了,但还是忍不住想问,心跳像鼓槌追鼓面一样,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欧诗雅一愣,哑然失笑,不过这笑,是放在心里给自己瞧的。
人受伤的次数多了,心便没有之间来得直接,总是要细细的观察,得出了最后结论值得不值得,才又会考虑要不要将自己的心投注进去。
欧诗雅现在大抵就是这种状况,探究的目光落在厉墨清身上,忍不住涩笑:“嗯。”她无意识的轻喃。
厉墨清突然间却阴了眸子,不悦的道:“到底是好没好?”
“你有什么事要说吗?”欧诗雅歪着脑袋打量着厉墨清,仿佛不认识眼前的男人,那股子状似的天真,竟然让厉墨清忍不住心底荡漾。
昨天晚上的酒劲,居然现在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厉墨清只能这样想,藉此掩盖他此刻眼底的慌张。
想起被自己拿过来的汤水,厉墨清一声不吭拿了过来,在欧诗雅诧异的目光当中撇嘴道:“这是我妈一个劲的让我给你顺便带过来的!”
欧诗雅恍然,又失笑。厉墨清,就算是做这种事都是别扭到家了,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自在。但他小时候不一直都这样吗?不知不觉,冰凉的心脏,竟然也悄悄染上了一抹温度。就像此时照进了病房中午后的阳光,温暖如细碎的金子,暖灿灿的。
“这是什么汤?”厉墨清亲自动手将跟上次一样的白瓷碗放进欧诗雅手中,她闻了一下,又忍不住皱眉。
厉墨清回头看了看保温盒里面,随后声音冷淡的说:“好像是乌鸡!”
欧诗雅依然皱眉:“但是里面有种不一样的味道,怪怪的。”
厉墨清不耐烦的接过了欧诗雅手中的碗,轻轻嗅了嗅,随后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他早年跟着兴趣去学了两个月的中医,当时老师还说他特别有悟性,后来因为其他原因没有再去,但是这闻味识药材的本领,却依旧没有丢掉。
欧诗雅小心翼翼的瞅着厉墨清倏地变得铁青的脸色,顿时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她是不是不应该那么傲娇,他生气了?
“没事,闻着挺香的,你给我把!”咬了咬唇,欧诗雅扯笑有些不自在的伸手问厉墨清要要回那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