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欧诗雅!”厉墨清心生疑惑,狐疑的望着倒在床上的纤细女子,“你在干嘛?”
“……”回答他的是冰冷的病房传来的余音,欧诗雅一声不吭,甚至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
厉墨清立刻慌了手脚,冲上去狠狠按了几下电铃,捞起欧诗雅身子摆正的时候才惊觉她浑身柔软若无骨似的,却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的病不是不严重,甚至可以买点药回家休养吗?为什么就因为他的两句话就晕了过去?
厉墨清一张脸比欧诗雅也好不了多少,看着护士慌忙间撇开他对她进行急救,心底的哀凉,也不过如此。苏崇进门的那一刻视线便如最锋利的剑,狠狠朝他扎了过来,其中的责备和警惕,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来。
“先生,麻烦你出去一下,这位小姐现在不能见任何人!”站在苏崇身边的护士后来这样对厉墨清说,一边将他彻底推出了病房。
他就好像一个外人!
五味陈杂,冰凉的塑胶椅子如同安插了数不清的针尖,一颗颗全部针对他,铺天盖地的扫射过来。
等待的日子总是特别难熬,一股拧也拧不动的空气当中,他的手机突兀的叫了好久,还是被路过的护士好心提醒才被他接起。
电话那端是洛文森焦急的声音:“老大,下午不是有个会议吗?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你现在在哪了?”
“取消!”只是那么冷漠的两个字,曜黑的星眸,突然间好想失去了所有力气,一切都沉入了最深的麻木混沌当中。
洛文森深深吸了口气,一听便知道厉墨清这会儿心情不好,又放缓了语气说:“要不我现在过来接您吧,会议推迟一会儿!”这个会议太严重,不是这么小孩子气说不开就不开的。
但厉墨清现在哪来的心情跟洛文森纠结,眼底泛开一抹精光,随后一字未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急救结束过后已经是傍晚,苏崇第一个走出病房,看见厉墨清依然坐在门口的塑胶椅子上,这般的天之骄子,这一刻钟看在他眼中却有说不出的黯然与不得已。
眼底滑过一点不忍,还是心软的拦住了接下来出门的小护士:“跟他说说!”手上的病例随手递给小护士,他潜意识里不愿意跟厉墨清说话,不管于公于私。
小护士听话的点头,接过了苏崇手里的一大叠资料,“一会儿我给您送去办公室啊!”
苏崇点头,直接越过厉墨清身前,迅速离去。
被护士这一番解释过后厉墨清才大抵知道心脏病人不能经受太强烈的刺激,心律不齐,自然会病发,看着厉墨清一脸失意的模样,那护士临走时还笑着安慰了他一句:“不过这位小姐的病也没那么严重,好好养着就没事儿了!”
他迈步进病房的时候欧诗雅还在昏睡当中,护士也说了这一时半会儿的根本醒不来,心底里郁闷,窗外的天却也慢慢变了颜色,很快便开始打雷下雨。
欧诗雅睡得很安静,整个房间关掉了门窗,便只有她绵长的呼吸像水纹一样漾开,带着一股舒适的温热。
坐在一侧冰凉的沙发上,厉墨清突然想起来李云儿的睡眠也极是安稳,从前的他,每每找她晚上要回家的时候,总要看着她这样睡过去,才起身回家,两种不同的光景,竟然这般相似!
回忆带来的有甜蜜,还有驱之不掉的心悸!
厉墨清恍然惊觉这一天时间他始终沉浸在欧诗雅的变故当中,竟然都没有想起李云儿来,浑浊的情绪突然间生出了不少烦躁,狠狠抓住他的心脏不放开,让他呼吸都觉得困难。皮鞋在地上磨出的响声,蓦的又大了一些。
最后实在忍不了,目光滑过床上脸色稍稍红润了一点的女子,叹了口气转身出门。
他不生气时候的模样,其实挺好!
缓缓张开双眸的欧诗雅,视线落在那扇已经被关得严严实实的门上,心底泛开淡淡的柔软,脑袋里忍不住又生出了一丝念想,如果这才是真正的厉墨清,他们两个人,是不是真是错过了从前的二十年,往后的日子,还会有希望在一起呢?
为了那股淡淡却温暖的静谧,她居然舍不得在他面前张开眼睛,只愿意用心来感受,思及此,唇角渐渐漾开一丝苦笑。
钻进车子里面的厉墨清一颗心脏依然没有安定下来的意思,叫他突然间生了恼意,方向盘连连打转,最后又在昨天夜里来的夜店门口停下来。
虽然喧嚣了些,但看着世人的千姿百态,看着人的欢心与痛苦,他竟然也能在里面找到一点共鸣的感觉,握着一大杯漂亮得近乎妖艳的鸡尾酒,厉墨清忍不住嘲笑自己怎么开始像个孩子似的。
“厉少,你怎么在这里?”高亢的女人声音突然从厉墨清身后传过来,异常熟悉,厉墨清冷着一张脸扭过脖子才看见人是周安白,一袭露肩长裙摇曳坠地,脸上的妆容都清淡了许多,比前几天看着要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