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雅不知道厉墨清究竟又怎么了,但是长久的习惯已经让她不再反抗,他能这样子对她,她竟然该死的全部习惯了,居然还学会了体谅。
这种莫名的悲哀,恐怕没有人比较欧诗雅更清楚了。
厉墨清没有等到欧诗雅张嘴说一个字,就好像狠狠的一拳头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面,整个人浑身都满是不自在,到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与情绪的爆炸,居然上前一步,狠狠将欧诗雅的下巴攥在自己手中,大力的手劲几乎让欧诗雅下巴都碎开,铺天盖地的疼痛!
温润的眼底,蓦的落出两滴泪,滑落在苍白的脸颊上。
似乎被自己惊慌到了,欧诗雅居然伸手,狠狠擦掉了脸上湿润的痕迹,原来敛起的眸,在那一刻中忽然大胆的张开,赤裸裸的视线,就那样大刺刺的撞上厉墨清的目光。
厉墨清哪里想到欧诗雅居然拥有这样清冽的目光,那个永远低眉顺眼的女子,他以为她连人最初始的反抗都不会,他以为她只会很听话,听所有人的话!
修长的腿,居然在那一刻愣了愣,目光闪烁了两秒钟才重新定下来,笑晏晏的瞅着欧诗雅,挑逗似的问她:“怎么?现在你的情人一个都没有在这里,也没有人会救你,你说你怎么办?”一句话中间连一点停顿都没有。
厉墨清已经快不能了解自己乱入麻的心思,真的只是不喜欢她吗?
莫名的恍惚渐渐笼罩了疑惑的他。
被情人两个人狠狠刺穿在心脏上,欧诗雅愣了愣,随即唇角爆发出一阵干笑,无声无息的笑,等实在笑不下去了,才缓缓出声:“墨清,你真的这么想我的吗?”那些男人。
她的身边何时出现了男人,如果苏崇算是她的男人,那厉墨清带回家的周安白,又算是什么人?
凌驾在她这个妻子身上的女人,又算是什么人?
厉墨清一声冷哼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温度,连眼神都吝啬落在欧诗雅身上,“我要怎么想你,我恨不得不想起你,恨不得我的人生当中从来没有你欧诗雅这个人,带给我的全是不幸……”
冷笑过后,又换上了浓烈的苦笑。
他似乎快拿她没有办法了,她倔强的样子,居然让他感觉刺痛了自己!
咯噔一声,欧诗雅有种连着自己呼吸的那条绳子已经咔擦一声断掉了,她从云端上失足落下,一颗心死寂,再也没有丁点活力。
“墨清……”她轻声呼唤他的名字,他的力道没有松开,她也只能含糊的咬出几个字,那动作很缓慢,好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在呼喊。
她明明知道他根本不喜欢自己,知道他那样深刻的恨着自己。
厉墨清眼底暗光闪动,唇角勾起邪肆的笑,也是苦意顿生。
最终,他再也没有说一个字,转身毫不吝啬的离去,没有丝毫迟疑。
大概是傍晚的光景,厉墨清在自己一处公寓里面喝得醉醺醺的,接到了洛文森的电话,称厉费扬插入了报社的事件,不准他们直接收购了对方。
说话的时候大概是害怕厉墨清生气,洛文森这金牌跟班居然也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将一句话说完全来,吞吞吐吐。
手中的酒杯狠狠撞落在地砖上,他并没有坐在柔软的地毯上,那里毛茸茸的温暖,仿佛会让他千疮百孔的心脏更加难受。
电话落在地砖上,脸色赤红的厉墨清忍不住冷笑。
老爷子好几年不过问公司里面的事情了,不管再困难的时候都是他单独直面所有困难,但是现在又算是怎么回事?
落地窗前大扇窗帘随着风声悄悄摆动,褐色的窗帘上是大朵大朵温暖的木棉花,但是模模糊糊看在厉墨清眼中,竟然冷如冰霜。
眼前浮现李云儿最后沾血的容颜还有她苦苦的哀求,眼泪再也忍不住。
说白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有血有肉的男人,也会为世俗的事情经受无端困扰。
酒醉后的世界好像更能给人很多在清醒的时候得不到的东西,例如开门声响起,他疑惑的同时根本想不起来那么多,凭着直觉去开门。
他的视线已经受到酒精困扰,模模糊糊看不清面前的人是什么样子,只是隐隐约约能看见她一袭白裙子,温婉得像木棉。
厉墨清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圆润的曲线,随后唇角勾笑:“欧诗雅……是你!”
站在门口的少女身子僵硬了一下,但马上又放松下来,只是淡淡的说:“墨清,你喝醉了。”
厉墨清粲然一笑,难得让人看见他一张俊朗面容上的笑容,当真比过了不少女子,只是眉宇间盎然的英气,会提醒看他的人,这个男人,当真会比女人还要好看!
进门的人是欧诗雅无疑,能找到这地方来她费的力气也不少,进门就立刻拨通了通讯录上一个电话,温软的声音稳稳的说:“妈,放心吧,人已经找到了,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