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撑在双杠上,支撑着无力的双腿,额头因为疼痛已经沁出不少细密的汗珠,可纵使如此,他的脸上也不见任何狼狈。
她想,大抵就是因为这份从容的气质,所以一开始她就没有把他残疾人看。
秦蓁抿了抿唇,“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我扶你在那边坐会?”
傅恒初盯着她想了片刻,说:“也好。”
“傅少,你看我这么辛苦扶你下来,你是不是也该补偿我一下?”好不容易把他扶下来坐稳后,秦蓁看着傅恒初喘着气说。
傅恒初蹙眉,却是饶有兴致地问:“夫妻间相互扶持还需要斤斤计较?”
“首先,我们的夫妻关系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建立的,你不能要求我无偿服务;其次,有爱的婚姻关系才叫夫妻,无爱的婚姻关系充其量只能叫做搭伙过日子,我和傅少明显属于后者。”
傅恒初闻言,眸中的戏谑深了几许,“说得在理。但是我却不得不怀疑,方铎遇到你究竟是个意外还是有人有意为之的?”
“傅少误会了。”
“我完全有怀疑的理由,因为秦小姐是有前科的人。”
秦蓁想起酒店的那场逼婚,顿时无奈地笑了笑,“这次绝对是意外,而且这意外还是傅少亲手促成的。”
她这话说得实诚,若不是傅恒初先去了秦家,秦文博也不会气到昏厥,她更不会因此来医院,乃至再次遇到他。
傅恒初墨沉的眸子眯了眯,“哦?说起来,倒像我的错。可我怎么记得,自己帮你解了一个很大的围。”
“傅少确实帮我解了围,但我也因此从这个坑掉进了另一个坑,而且,傅少这个坑,并没有李盛的好入吧?”
秦蓁很明白,李盛不过是贪图她年轻貌美,而傅恒初从开始的被迫到后来的主动,目的必然不会这么简单。
“你想多了,只是在你和你妹妹之中,我选择了你而已。”傅恒初伸手捞过一条干毛巾,不紧不慢地擦拭着额头的汗珠,问:“想让我投资秦氏?”
秦蓁怔了片刻后,倏然一笑,“傅少愿意?”
“秦家待你如此,但你到此刻还在替秦氏着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犯贱?”
傅恒初说得很随意,但是字字伤人。
秦蓁不理会他的嘲讽,继续道:“我很清楚秦氏目前的情况,最主要的问题是生产机制老化,但若有足够的资金重置生产线,便会马上回归正常运营,后期能带来的经济效益,我相信会非常可观。我只是在给傅少分析一套可行的投资方案。”
傅恒初把毛巾搭在膝头,看着她缓缓道:“江城需要投资的企业那么多,收到的效益也不惶而让,我为什么非要投资秦氏?”
秦蓁回看向他,回答:“不同的是,总有一天秦氏能成为你坚实的后盾。”
话落,傅恒初的目光骤然变得有些凌厉,但是很快又平复如初。
他把毛巾随意往旁边一丢,“你似乎很了解我?”
秦蓁摇了摇头,“了解谈不上,我只是知道傅家似乎并不止傅少一个孙辈,傅少继承人的位置也并非稳固不催,有秦氏的支持,多一个也不嫌多吧?”
“傅太太说得极是,但是仅仅如此,我未免有些吃亏?”
秦蓁蹙眉问:“你想怎么样?
傅恒初闻言,伸手直接将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捞,笑容邪佞,“自然是履行些夫妻间应有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