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兰贵人见他脸型小巧,黑眸清澈漂亮,鼻梁挺直,皓齿红唇,穿着一身银白色的对襟广袖锦衣,身后披着及腰的乌发,浑身气韵天成,惑人心魄,倒是比她父亲蓄养的娈童都要美十倍百倍,甚至与她都不分伯仲……心中自然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愈发觉得此人是皇帝的娈宠,不过是借着侍读的名头罢了!
试问,有谁的侍读与自己住一处呢?
她拿着帕子按了按唇角,掩去了一抹不屑的笑容,道:“不过是个娈童,还称什么‘臣’,在本小主眼里,与那奴婢是一般无二的。”
江怜南闻言,立刻气鼓鼓地抬起了头瞪她,道:“你怎么说话呢?谁是娈童?谁是奴婢?”
他再不济也是御史大夫的儿子,白兰儿不过是个后妃,也敢说他是奴婢?
兰贵人万想不到他还会顶嘴,立刻恶狠狠地瞪向他:“本小主才要问你,竟敢直呼本小主为‘你’,你怎么说话的?没人教你规矩么?!”
“我学的规矩自然是用在有教养的人身上,难不成对一只狗,我也要守规矩讲礼仪么!”江怜南单纯,可江锦笙的伶牙俐齿倒学了个十足,这不,暗骂兰贵人是狗呢!
兰贵人被抢白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了好久,这才高声道:“放肆!竟敢辱骂本小主!秋萍,给我掌他的嘴!叫他还敢不敢如此放肆!”
“是!”名叫秋萍的宫婢立刻站了出来,挽起袖子朝江怜南走了过来。
江怜南还未说话,他身后跪着的碧扇立刻上前将他护在了身后,义正言辞道:
“兰贵人,我家公子被陛下特许不必守宫里规矩,且是刚入宫,说话不知轻重,贵人入宫已久,大人有大量,亦知晓陛下的脾气……不如就饶了公子吧?”
她软硬兼施,想给兰贵人一个台阶,可那兰贵人却是个蠢的,听了愈发生气,道:
“你这是拿陛下来压本小主了?”她冷冷一笑,杏眼圆瞪,“他不过是个无品无禄的侍读,我却是从三品的贵人,难不成还不能教训他?秋萍,动手!”
“公子!”碧扇哪里肯,连忙去拦,她有武功在身,对方哪里是她的对手,一个个被她扭得嗷嗷叫。
江怜南跪在一旁看着,心想碧扇若是这样下去,免不得被按个以下犯上的名头,到时候若是事情闹大了,白兰儿去冷绪那里恶人先告状,冷绪又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到时候肯定认定是他的错,他受罚不要紧,倒连累了碧扇,这却是不值得了。
因此,他叫住碧扇道:“碧扇,你住手。”
碧扇闻言愣了愣,却依言停了下来。
几人都看向了他。
他低下头,道:“是我越矩了,贵人要罚便罚吧。”
说着,心里头却是叹了口气,心想,若是在梦里,我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便是品阶最高的梅妃,也不曾给他气受过。
兰贵人居高临下看着他,见他认罚,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算你识相,秋萍,掌他的嘴,我不说停不准停!”
“公子!”碧扇忍不住叫了一声。
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并不是什么地位低微的侍读,而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是真正的皇子!
岂容一个小人贱婢折辱?!
江怜南看了看她,却只是垂了眸子,有些落寞地别过了头。
“啪!”一个掌落下,江怜南被打得歪到了一边,连乌发都散落出来,遮住了他的黑眸。
他咬住唇,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来,正要准备承受下一掌,却听一个压抑着怒气的声音道: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