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翠绿的鸟儿从外面跳进了屋子里,站在花盆里的文竹上,那脆弱的文竹忽的剧烈抖动起来,明珠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水蓝色的裙摆下露出尖尖的翘头鞋,她用绞纱的帕子冲着那鸟扬了扬,鸟儿又扑楞楞的飞走了。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转头见苏以乔还在看书就准备轻手轻脚的离开。
苏以乔却忽的抬起了头,看向她:“外面听着那么热闹。”
明珠的心微微缩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笑道:“隔壁的楚公子一向喜好结交,宅子热闹一些在正常不过,公子不要管这些小事,好好读书就行,老太太才刚来了信问公子怎么样,大家都盼望着公子能在这次科举中出人头地,公子可千万不要叫老太太失望了!”
苏以乔转眸看向窗外,他清冷的带着几点孤傲的眼里,此刻却有几分茫然,枝头的花儿开的正好,灿烂明媚。
葡萄架下,楚筱悠换了一身粉白的绣了红梅的高腰儒裙,脖子上也是崭新的赤金项圈,垂挂髻上一串鲜红的宝石链子,一身打扮显得人唇红齿白,俏丽无双,正坐在藤椅上,对面坐着楚靖瑜,王仁远则在不远处的假山上猴子一样的蹲着。
子骞则站在一旁正在拿笔记录。
楚筱悠托着腮帮子想了想:“按照哥哥的意思,要做一件东西,先要想清楚是卖给谁的,才能定位产品的档次,那咱们就做贵族小姐们的生意吧。”
子骞立刻记下。
她自己也一笔一笔的写,这些事情从前的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虽然哥哥愿意帮她,但她自己也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更用心更努力一些。
“该用什么布料,该走什么风格,每一期都有一个主题。”她把这些都列出了表格。
“材料方面不是很懂,做工更是不懂。”楚筱悠又有些苦恼。
作为老师肯定都喜欢勤奋的学生,楚靖瑜也不例外,他要扶着妹妹走,却也更希望看到她能够独立起来,一种作为父母的矛盾心态使得楚靖瑜竟然生出了几丝烦恼。
他叹息了一声,坐在一旁鼓励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愿意学,这本身不是难事,我替你找几本这方面的书籍你好好看看,用不了多久就能办到,至于所谓的做工,这也是在实践中得出来的,着急不来。”
楚筱悠觉得哥哥说的对,就点了点头,又在这几项后面分别做了标注和说明。
接下来又谈到了铺面的问题,楚靖瑜道:“铺子已经叫福叔看好了,就在四红街上,铺面的事情不用你来管,这个我来办。”
楚筱悠点了点头。
虽然是一项一项的来说,但终归也是闲谈,有时候说着说着忽然就闪现出了灵感,楚筱悠有些兴奋的道:“我想我们每一期每种花只做一种,别无分号,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尤其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只要我们做的好,不愁赚不到钱。”
没想到他妹妹还懂得这种饥饿营销,楚靖瑜表示了赞同:“你这个想法我觉得不错。”
子骞提笔记下,楚筱悠也兴高采烈的列了出来。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单纯的为了和罗秀逸做对,到了现在她到真正的生出了要把这一切做好的心思,罗秀逸的赢是因为一个巧,一旦她的这个巧没有了,那么那些粗糙低廉的头花又怎么会在贵圈中流行开,甚至叫太后夸赞?
大家不都是说罗秀逸能干吗?她到要和她一较高下,看看谁更能干厉害一些,这一次她要叫罗秀逸输的心服口服!
丫头们上了好几遍的茶水,铺开白纸写了好几张,满满当当的都是楚筱悠的看法和备注,珊瑚就在那里找了针线直接装订出了一个小本子。
楚靖瑜还给提了个字。
王仁远这种大老粗弄不来这些事情,楚筱悠心情好却不放过他:“快来,仁远哥哥也来写几个字,叫我们看看哥哥的书法是不是长进了?”
王仁远见楚筱悠兴致好,只好硬着头皮过来,谁知道一提笔先打翻了墨汁,漆黑的墨水顺着他的黑袍子滴滴答答的流下来。
楚筱悠忍不住笑起来,身边的丫头们也跟着笑。
王仁远浑不在意,自己也咧着一口的白牙灿烂的笑,谁知道旁边跑过来个小丫头,蹲在那里拿个崭新的帕子不停的给王仁远擦,又转过头去看别人,一本正经的道:“你们别笑了,公子只是不擅长这个,他厉害的地方你们也不知道!”
非常维护王仁远的样子。
应该就是王仁远说的那个小草了。
王仁远尴尬及了,涨红了一张脸,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楚筱悠还从来没有见过王仁远这样为难过。
小丫头细瘦的很,但是一张匀净的脸一双明亮的眼让她看起来干净又舒服。
楚筱悠怕丫头们在笑惹急了王仁远,转身看了一眼,几个丫头的笑声戛然而止,楚筱悠才对王仁远道:“仁远哥哥去换一件衣裳吧。”
刘妈妈也把小草拉了起来,算是解救了窘迫的王仁远,王仁远竟然是从墙上过去的,大家哄的一声笑了起来。
小草却抿紧了嘴,看样子好像很不高兴别人说王仁远,是不是因为王仁远救了小草,所以就格外的多了一份羁绊。
楚筱悠笑拉着小草的手,问了她的年纪和家世,她竟然大多不记得,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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