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晒了阳光的被子上,顾安夏的嗜睡基因又开始蠢蠢欲动,很快地,她便支持不住,歪头倒在了松软枕头上。
然而,就是这沉沉一睡,令她浑然没有发觉,一双高级皮鞋踩着极轻的步子,慢慢地踱步上了二楼!
是做梦吗?顾安夏不清楚。
她只觉得很舒服,像是掉落在了一团棉花糖里,周围都是甜腻醉人的芬芳,让她呼吸都泛着甜蜜。
胡乱地起身,她抓着身边仅有的一根绳索,慢慢地在棉花糖上走着。她一步一陷,颠簸摇晃,却丝毫不肯罢休。
隐约间,她知道自己有一个想要见的人,就在糖的另一头,微笑着等着她。
那人强大又温柔,包裹着冰激凌一般冷冽的外壳,却唯独对她施展火一样的热情!
很快了!梦中她不停催促着自己,压抑着心里的期待。
就在她翻山越岭,终于看到曙光时,顾安夏却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猛地睁开眼睛!
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那历经艰险后,最想见的人竟然是……
“欧阳宇!”
顾安夏尖叫着吼出那三个她以为再也不会说出口的名字,睡梦中的安稳和幸福猛然退怯,一股冷意瞬间侵袭上她四肢百骸。
梦中,那人坐在高处,手中握着执掌她生死的魔杖,同自己冷漠对视着。
那眼神太过陌生,就想他正在看的是一汪没有生命的死水,而不是曾经被他捧在手心的,娇小的恋人。
欧阳宇长腿一迈,走下高台,目光像是锐利的长剑,无声痛宰着顾安夏脆弱的内心。
最后,他长杖一挥,面无表情地,将她顶下了云端,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顾安夏坐起身,抹了把额头渗出的虚汗,喘着粗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关于欧阳宇的梦,永远都是这么光怪陆离。
她只求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孕妇心事不要叨扰了宝宝,让他觉得自己有一个如此神经质的妈妈。
梦中压抑的气氛余韵未散,顾安夏稳了稳胡乱的心跳,起身下床打算去楼下接杯水喝。
可就在她踏出卧房的一瞬间,她有种强烈的恐惧感。
原本光明透亮的房子现下却显得空旷而诡异,散发着某种令她生畏的磁场。出于小动物求生的本能,下意识地,顾安夏想撒腿就跑!
“没事的,没事的……”
只当自己是连日来的神经质多疑,顾安夏一面安慰着自己,一面朝楼下走去。
就在她快喝完水,心情也慢慢平缓时,余光中突然冲出的一个黑衣人却令她的心猛地收紧!
天呐!这岛上有其他人!
连忙放下水杯,顾安夏跑到门边,将门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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