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平静地看着他,忽然冷笑道:“我想要任何补偿都可以吗?”
战慕谦略微颔首。
她便笑了笑,“我想要我爸爸可以自由,离开监狱医院,让我陪他去别的国家,安静的疗养院。”
战慕谦很快便皱了眉,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便加以拒绝:“这个不行,他是国际重犯,即便是植物人,也不能假释。”
她好像一早预料到战慕谦会是如此回答,于是便摇摇头,“那就算了吧,除了这个,我没什么想要的了。”
战慕谦沉默了半分钟。
他走到旁边取出一早备好的离婚协议,用笔亲自把五千万的赡养费改成了一个亿。
然后自己签名后,把纸笔都放在她面前。
棉棉拿起协议认真地看着被他修改过的大写数字。
笑了。
战慕谦看着她赤luo着身体却好像完全不自知,也没有羞耻感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
他拿起薄毯,动作轻柔地裹在她身上。
棉棉却动了下肘部,把毯子拂开。
她眸光晶亮,睨着战慕谦,像只聪慧的小狐狸,一眼就看透战慕谦的心思。
她笑着道:“不想看到我这副被两个男人接连蹂-躏过后的婬贱样子是么?没必要吧,遮住了,你心里也如明镜一般,既然看见了,便永生永世不得忘,所以遮住了,又有什么用呢?”
战慕谦长指轻颤。
目光猝不及防地落在她胸前那团绵软上的咬痕。
他从不故意咬她。
更不会咬出那么严重的伤口。
很显然,那是裴俊留下的。
他狠狠地皱了眉,心脏像是被千万根针刺穿。
棉棉拿起钢笔,签了字。
战慕谦却奇怪地发现她刚才是用左手签名的。
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像是刚刚学会写字的小学生。
他知道自己没必要问。
问多了,只不过是徒增她的反感。
让她觉得自己,假惺惺的。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
低声问:“你为什么用左手签名,右手怎么了?”
棉棉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无所谓地翻了个白眼,“哦,石膏拆掉后,医生说我可以试着写字,或者做一些手腕用力不大的事情,我写字的时候发现右手使不上力气,握不住笔,倒是左手好些,力气比较大,这很重要么?”
她眼里和语气,都透着满满的讽刺。
战慕谦如坐针毡,焦躁地问,“有这种情况为什么不早说?!医生跟我承诺过你的双手都可以痊愈,你不是左撇子,你从小都用右手,你就这么不在乎吗?!”
他是一时被棉棉淡漠不屑的语气逼急了,才会不由自控地抬高声音。
可是棉棉却变了脸,忽然板着脸冲他吼:“吼你麻痹啊,老娘的手管你麻痹屁事啊!医生承诺?医生是神仙吗,已经这样了,你就算逼死医生也不会好啊。而且我的手断了,怪得着医生吗?承诺?你把医生对你的承诺当一回事?那你自己的承诺呢,你忘了你曾经说过要照顾我一生一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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