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咬着拧开上盖,呼呼吹了几下,眼前又是一片光明。
我眼睛一眨,见谢夫子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配着他半拉血肉模糊的脸,显得有些狰狞,我一惊,脱口而出:“怎么了?”
谢夫子脸色发僵,摇了摇头,说没事,站起来往一边的石像摸去。
我心里一片疑窦,但看老谢一脸的谨慎,不敢再大意,也不理陈歪嘴怎么想的,点了一根火把递给他,自己也拿了一根在他的火苗上点燃,室内一下子就大亮了起来。
火光闪烁,终于能看清我们所在的环境,硕大石像后面的墙上,画满了色彩斑斓的壁画,跟敦煌飞天壁画相似,奇装异服形态各异,天山人间、云里雾里,所不同的是,身处这些云雾中的主体,大都不是人形,甚至连某种动物都算不上,充满着诡异的流体感!
陈歪嘴看了一会儿就不看了,索然的往谢夫子那边凑去,嘴里嘟囔着:“他娘的请的什么画师,这不是糟践钱财么?”
我噗嗤笑了出来,说:“老头你这就不懂了,这叫印象流派!莫奈知道吧?”
陈歪嘴脚步一顿,回头道:“屁话,老子**的时候,你还在大腿上转筋斗呢!”
……
我头上的汗立马就下来了,这人得猥琐到何种地步?
虽说我普通话实在不咋滴,可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您老一大把年纪了,指望您能德高望重那是奢望了,不过咱能不能别尽想那些黄的?莫奈不知道,毕加索总该知道吧?对,就是那个随便一幅画都是几千万几个亿的主!”
陈歪嘴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说:“就算值钱又怎么样?还不如来点干货!”
所谓干货是指玉件瓷器、金银青铜等,这些都容易携带,出去也好脱手,当然字画一类的更好,能够随葬的一般都是精品,价值奇高,只是在地下不容易保存,可遇不可求。
至于壁画石像这类笨重的东西,对于小股倒斗者而言,再好也只能望而兴叹,跟鸡肋差不多,难怪陈歪嘴对此毫不感冒。
我也没法跟他说明白,这东西说来也算是小众,再说了,我对印象派的色彩、光影、印象那一套也了解不多,只是觉得画风看着相似,而这种风格在我大天朝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过。
难道这些画师是成吉思汗西征的时候带回来的俘虏?
不过也有点不对,印象画派的前身巴比松派也要等到十九世纪后期才出现,离西征那会儿还有好几百年呢!
凝神再看,这些画虽然都极不“写真”,但似乎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每个形象各异的“怪物”都神态肃然,斜身正脸“仰望”着。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为了表达飞升的形态,看了几个,都是如此,就顺着画面的视角抬头望去,头顶之上是一个圆穹,上面涂了一声颜色,看着黑乎乎的,有几颗略带黄斑的亮点呈七星斗状排列,权柄所指正在成吉思汗的石像顶上。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