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干了,太阳躲在云层后面,探出一点日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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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至勤回了办公室后,本想着打开word,后来心里一动,从抽屉里寻摸出一本本子和一支笔来。
用word写出来打印总觉得有点什么不足。
他已经好久没这么一段一段写一堆字了,现在寻摸出来写,有种心安又觉得庄重的感觉。
纸张像是有了些什么被赋予了什么重要的含义,不再轻飘飘。
叶至勤在很后来的一天才明白过来,像是对未来有着房尔雅的生活的一种憧憬和向往。
这纸是写给安装队的,安装队是房产经纪介绍的,这经纪他姐弟俩聘了好几年了,工作中规中矩,不算有大能力也不算把房产管得多风生水起,起码不让人糟心就对了。
这安装队他抽水多少暂且不说,但是只要做不好他就死定了。
把昨晚房尔雅提出的要求一条一条写上去,院里修六个水泥小方池,一个深一点适合养鱼的小圆池,贴上马赛克,最好有一个弧度安上透明的高强度玻璃,还能看看水下的水草摇曳生姿的景象;墙面尽量不要太花哨这类的等等。
他和她的建筑要求都写了上去。
其他需要补充的,等房家小熊自己去现场看了再一条一条加上去。
其他,房尔雅提了家具类电器类的想法,到时候再订做不迟。
叶至勤突然想起房尔雅房间里的瓶瓶罐罐,梳妆台前是用盒子磊起来的,不少的东西被妥帖的放在收纳盒里。
房家小熊的化妆品可真够多的,可是她收拾的有条不紊。
他心里悄悄记下,到时候给她换一个大一点的梳妆台。
想多大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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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尔雅去厕所的时候,对着镜子真一点一点上妆,今天没精华霜可以抹,生怕没了打底伤脸,不免细致些,指腹轻轻压过肌肤,让粉底更贴脸一点。
她有些担忧,只好期盼着快点下班。
这么一想,自己又对镜子笑了出声来,自己在琢磨什么呢!这才刚上班呢。
就在这时,就听见厕所隔间的两个人在谈话,一左一右,中年妇女的口音。
估摸是楼下的试剂仓的,她们楼下的女厕所时常爆满,所以跑上楼来上厕所。
——“这可真是要把涂姐逼死哟!”
——“是呀!你说说这事……”
——“不过,也算好的了,你说说非亲非故,人家给你钱干嘛!又不是搞慈善的。”
——“可是……可是当初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
房尔雅对着镜子扫腮红,支起耳朵听她们在讲什么。
所以说啊,不要在公共场合闲聊,指不定就让有心人听了去。
——“……所以究竟给了多少?”
——“我听说是五万,后来那医生就没去上班了。”
——“现在她一出院,就背上了一屁股债了。”
——“哎~有总比没有好,起码还给了五万不是?”
房尔雅一听医生反射性就想起曲江来了,可是自己镇定下来,觉得鉴于现在自己和叶至勤的关系,还有叶家小哥哥那别扭又小心眼的性格,不说别的就说新近,看着她穿着长筒鞋,那嫌弃的小眼神能飞到天上去。
不就是不想她给别的男人看吗?
说到底,他男人的占有欲作祟的厉害。
可是,他是自己的男人,怎么作祟不也是应该的吗?
她也喜欢他的霸道,尤其是床上……
这么一想,房尔雅觉得自己也变得污污污了不少,在这样下去都能开小火车了!
那两人的谈话还在继续,她又怕自己再听下去又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澎湃的好奇心,再和曲江有什么瓜葛,连忙收了台子上的彩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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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登其人,无聊起来和房小熊的损友闺蜜陈蔓蔓是一样一样的。
甚至有时候,有种争高下的意味。
叶至勤把要求让秘书扫描后直接传真给安装队,刚交代完,这厮连门都不敲,直接就进来了。
叶至勤看着他胡子拉碴的,一点平常人模狗样的气势都没有,不禁偷笑,“这怎么了?”
解登问他,“你以前分手的时候,是不是我陪着你的?”
叶至勤不太愿意回想那段日子,只是问他,“你怎么了?”
解登往沙发上一瘫,四仰八叉的,叹了浊气,“我不爽!”
叶至勤把纸交给秘书,吩咐她出来,“再倒杯茶进来。”
秘书嗯了一声,退了出去。
叶至勤看着正亮着的屏幕,想着今天怕是很难做出点什么了。
这就是平常要努力的工作的理由,起码不会有一天突然断了,一时之间又要措手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