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时,又叫住夏深。
夏深望着宓无为,眼里满是期待,可在见到宓无为从犹豫到挣扎,再到沉默,她忽然打破平静,笑起来:“这没什么的,你对我很好,还送了我一本诗集。”
宓无为心里感到更加难受。
夏深凝视着他的眼睛:“那本诗集里有一句话。”
宓无为看向她:“什么话?”
夏深微笑:“这是秘密。”
在离开宓无为的房间后,夏深回到自己从小长大的房间,她终于无法再掩饰痛苦地蜷缩在床上,她知道,从明天起,她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她其实只要勇敢一点,跟着他下船,她就可以……一直一直看见那个人。
她深爱的邮轮此时又变得面目可憎,是邮轮束缚住了她,可她又害怕陆地上的生活,她无法战胜懦弱的自己,又无法面对宓无为的离开,她想起了那个随着船沉入海底的1900……
……
第二天,磨蹭着下船的宓无为始终没有等到夏深,只能无奈地离开。
他站在码头,回望着那艘邮轮,来来往往都是行色匆匆的旅客,或大包小包或神色冷漠,船上再没有那个趴在船顶的悠闲女孩。
他迟迟没有离开,在一直没看到那道身影后,他拿出海螺,想要放在耳边听一听是不是真的有海浪声,却在里面发现了一张纸条,他将纸条缓缓展开,上面写着一段话。
是诗集里的那段话,他猜测,这应该是夏深昨天想要说给他听的话。
宓无为看完后,转身朝邮轮脚步急促地走去。
镜头忽然一转,影厅里响起夏海的声音——
“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得久了。”
阮流萤穿的戏服比谈衫这些跑龙套的要好很多,一起身,华丽裙摆就撒开,将她整个人都衬得身材颀长,仙姿佚貌,遗世独立。
她扭头看向谈衫和另一个女生,三人试了一遍戏(其实主要还是阮流萤来表演),确认没问题后,这才正式开拍。
这一场戏就是,阮流萤扮演的女主被关起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开始发脾气,扮演丫鬟的谈衫两人就守在门口,基本上就过了。
这次的戏只是补拍镜头,难度也不算太大。
谈衫和另一个女生扮演的丫鬟就在预定好的位置上站好。她低垂着眼睛,只能看到阮流萤那长长的裙摆和鞋面,心里不由嘀咕,按照副导演讲的,阮流萤扮演的角色肯定是偏活泼一点的,比如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一类。
可阮流萤本人给她的感觉却是高岭之花,不食人间烟花的那种,就连跟副导演沟通的时候也是这样。
当然……好的演员,应该是能驾驭各种角色,至于演技精湛是否那就不一定了,不然人人都能拿奖了。谈衫对阮流萤还是挺期待的,只是作为演员本身来说,不管镜头有没有扫到她,谈衫也不会因为好奇而抬头朝阮流萤看过去。
在导演喊了“action”以后,阮流萤整个人的气场就变了,从淡定从容、高不可攀变化到恣意横生,眉目间还带着富贵人家小姐的娇蛮,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俏皮可爱,完全没有之前阮流萤高冷的半点影子。
在几经喊叫和试图与丫鬟沟通未果后,阮流萤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在本就不大的房间来回“焦急”踱步,最后冲着丫鬟守着的门口大声嚷嚷起来:“到底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
“姓药的!你今天不放本小姐出去,你等着,总有你好看的!”
放出一连串的威胁,依旧无人应答,偏偏门口守着的丫鬟也是半点不开口,气得阮流萤拿起桌上的茶壶杯子猛地往地上掷去,茶壶“咚”一声砸在谈衫身上,随后再度滚落在地上。
阮流萤没有停,在砸完被子后又气呼呼地坐在了凳子上。
至此,这一段就算是顺利过了。
导演喊了“卡”以后,大家就过来收拾东西,谈衫跟着一起来的女生往旁边龙套待的地方走过去,避免一不小心就入镜。现在还不走,是想看看等会儿还有没有需要用到她们的地方。
谈衫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她的目光往那边主演休息的地方看过去,想要看看阮流萤在哪儿。
倒不是因为刚刚被砸到的原因,那茶壶本身就是个塑料道具,里面也没有水,砸在身上不痛不痒的。就是……她本来就喜欢女生,再加上稍微有那么点颜控——说起来她喜欢郗野也是有这个原因,阮流萤的长相是她目前见过最完美的一个,忍不住就想多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