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给我点了纯果汁,清吧里的氛围特别好,不知道老马是怎么把金鼎一号打理得这么好的,每层楼都有每层楼的特色。客户们进行的娱乐项目明明不单纯,可八楼清吧却文艺到像一个世外桃源。
主唱刚唱完一支曲,罗九川忽地站起,留下一句话后便大步走向了舞台:“妹妹,我给你唱支歌。”
我紧张地朝两边看了看,生怕别人认出我,万一影响到罗九川的声誉,那就得不偿失了。可我来不及阻止,他就已经走到舞台上跟主唱耳语了几句。
有人递给他一把电吉他,罗九川潇洒地拨动琴弦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从春天走来,你在秋天说要分开,说好不为你忧伤,但心情怎会无恙……”他一开口就惊艳到了我,低沉带磁性的声音就像自动被电脑处理过。
是刘若英的《为爱痴狂》,歌词特别扎心,当初周季安跟我求婚时就放的这首歌做背景音。
罗九川的节奏感特别好,一点都不走调。中途唱到高潮时,乐队伴奏很走心地敲起架子鼓,将整首歌推向了巅峰。
当罗九川盯着我的眼大声唱道:“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的那样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到后来整个清吧里的人竟然都被他带动了气氛,很多人跟着他朝我看过来,一起唱着:“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的那样爱我……”
原本很坦然的我,在这种氛围下竟然不由自主地害羞了。
我烧着脸时不时瞟罗九川一眼,忽然间很心疼他。
他本可以继续游戏人生的,只是倒霉催地喜欢上了我,偏偏我还这么矫情,思前顾后地不肯跟他开始。
可能清吧里的异样被人禀告给了老马,他匆匆赶来看到这番情景后,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几秒。那一刻,我仿佛从他紧皱的眉眼里看到了邱沉。
老马很快走了,我却因此怅然很久。
火热的气氛渐渐恢复了平静,就如烟花过后的夜空,璀璨终究只在那一瞬。
架子鼓声渐渐变小,罗九川的歌声也从高亢处滑落。狂欢散尽后,有人给罗九川递来一把小提琴。
他平时喜欢穿休闲装,今天因为有应酬而穿了白衬衫黑西裤,只是他走进清吧前就扯下了领带,领口几粒扣子也被他粗犷地解开,两只袖管随意地折起,略长的刘海有一缕很慵懒地耷在他眼角。
当他很好地衔接着尾音拉响小提琴时,那种慵懒中带着认真的表情真的相当性感。
灯光很配合地斜斜洒上他的侧脸,勾勒出朦胧的金边。他鼻尖上似乎有汗,反射出淡淡的光芒,唇瓣上也镀了一层柔光。在缓慢悠扬的小提琴声中,罗九川浑身都散发出一种不容小觑的张狂魅力。
不仅是我,清吧里很多女孩都心动了,紧紧盯着他舍不得移开半秒的眼神。
小提琴表演结束后,大家久久舍不得出声,似在回味刚才的绕梁余音。
待罗九川走回我身边时,不知道是谁带头鼓了掌,我也情不自禁地拍了很久的手,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有才华的一面。
然而,罗九川开口问我的第一句话却相当小心翼翼:“不浮夸吧?喜欢吗?”
莫名的心疼再度浮现,我赶紧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微笑:“很好听,罗哥你还学过乐器?”
他立马得意地挑起眉头,笑得龇牙咧嘴:“当然,我还会钢琴、大提琴、古筝、二胡……不是哥哥自负,以你哥哥我的天赋,如果好好在乐器上面钻研,简直就是第二个莫扎特。”
我“噗嗤”一声笑了:“吹大牛!”
他也不生气,端起我面前的果汁仰头就喝干了。我尴尬地笑笑,果汁已经被我喝了三分之一,他想是拿错了吧。
陆续有美女过来跟罗九川搭讪,他刚洋洋自得地想在她们面前耍耍酷,余光瞥到我在看着,立马冷下脸转变了态度。
他丢来一个求救的眼神,我只得无奈地配合。本想挽一下他胳膊,他却顺势搂住了我的肩膀:“亲爱的,我们开车兜兜风吧。”
我被他这声亲昵的称呼激出满身的鸡皮疙瘩,故意抖抖身子假装想抖落鸡皮疙瘩。聪明如罗九川当即看明白了我的意思,哈哈笑着戳了下我的额角。
离开清吧时我突然感觉很不自在,好像有人在直勾勾地盯着我。
电梯门合上之前,我纳闷地左右观望了下,隐约在清吧角落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整个人都笼在黑暗之中,电梯门合上那一秒,迷离的灯光扫到了他脸上,我剧烈一抖,下意识地拽下了罗九川的胳膊。
是邱沉,隔得那么远我都能感受到他幽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