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怎么解释。”
韩擎忽然神神秘秘地凑近她,道:“该不是,在梦里见过我吧?”
她莫名:“什么梦里?”这人扯的什么东西?
“就是,这样的梦……”他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韩擎你个流氓!”她气得抓起枕头就往他脑袋上砸。这个痞子,没一次正经,居然调侃到她的头上来。
她心下又羞又恼,再也不要好奇诸如此类的问题,两人见没见过,有什么打紧?
枕头没能砸中身手敏捷的韩擎,却打到了从病房外进门的辜尨。
“这是做什么?”辜尨挑眉,手中抱着砸来的枕头。
她瞬间有了靠山,连语气都理直气壮起来:“老公,这个人奚落我金贵,扭个小脚还得上医院。得,我不要受人嘲笑,今天下午就出院。”
确实在医院里憋得慌,早就想出院了,奈何辜尨总不肯。
听罢,辜尨淡淡地瞥了一眼韩擎,没有说话。
韩擎抖了抖,立刻举手投降:“你们夫妻二人的小情趣,我不懂。我撤,我撤还不行吗?”
说罢溜得比泥鳅还快。
辜尨走到病床前,一把将她捞到了怀里。
“能走动了?”他问。
“早就能跑了!”她赶紧道。
“嗓子也恢复了?”他又问。
“都能唱曲儿了。”她随即哼哼了两句。
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么看来,你的身子大好了。”
“是呀,是呀,所以早些出院吧。”她乖巧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他却道:“既然身子大好了,今夜便来陪我就寝吧。”
她一愣,一拳捣向他的心窝:“说什么呢。”耳根却又红了。
他低低地笑了。啄了啄她的粉面,他忽而问道:“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她狐疑:“去哪里?”
“随便,”他说,“去英国怎么样,这个时节爱丁堡的风景很不错。或者去意大利,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去看一看梵蒂冈?”
“怎么忽然想去旅游了?”她觉得有趣。
他把下巴隔在她的肩头:“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在那里定居。”
南北的政局越来越扑朔迷离,竟有人胆敢布局来取他性命。他怎能让她也跟着一同涉险?
“不去。”她的答案很坚定。
他却不依不饶:“不喜欢这些地方?那我们可以选别的。你想去哪里?”
她状似认真地考虑了半天,答:“我想去……”
他静静等她的回答。
“……去有你的地方。”她眉眼弯弯。
知道你不会与我同去,所以我要留下来陪着你。
他一愣,随即无声地笑了。
他的小妻子呀,从来便不让他省心。
不过,就这样操一辈子心,他甘之如饴。
她忽然问:“找到方蹇的下落了吗?”
他想了想,答:“应该回到家乡了吧。”
“喂,你说两年前你曾经点过明月的牌子,这是怎么回事?”她忽地摆出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
他一愣,怎么话题跳转得这么快。他有些无奈:“都是些不打紧的陈年旧事,你提它作甚?”
“你见的那个明月,有方蹇漂亮吗?”她继续问。
他没奈何了,甩出一句万金油:“全天下女人,在我眼里就你最好看。”
“我问明月呢,你扯我做什么?”她显然已经对此类言语免疫。
“漂亮。”他只得坦诚,“明月很漂亮,毫不逊色于方蹇。”
她登时柳眉倒竖:“快老实交代,你当年找明月做什么?”
他苦笑:“没干什么……”忽而灵光一闪,瞬间便想到了个转移话题的好办法。
“最后一次见方蹇时,他让我转达给你一句话。”他说。
她果然消停下来,眼巴巴地问:“什么话?”
他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答:“他说——”
包厢外,宽袖长襦的美人背光而立,纵看不清面容依然能辨清那绝尘脱俗的气度风华。
美人甩一甩水袖,道:
“——书玉,若此生有缘,我还你一曲真正的《高山流水》。”
——《戏子楼》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