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毒素的创口剔除,这也许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小子,你兄长已失血过多,你再剜他一块肉,他可未必吃得消。”廖神医道。
“我有血!”贺子池忙不迭道,“把我的血统统给他!”
书玉握住贺子池的双肩:“你冷静一点。这里设备简陋,谁也没办法肯定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血流不止,你这样贸贸然剜掉贺子峘一块肉,感染了可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贺子池瞪着书玉,双目赤红。
书玉咬了咬下唇,目光死死盯着那个诡异的新月咬痕。那弯弯的鲜红伤痕,仿佛一张狰狞的笑脸,直直印入书玉的脑海深处。
这一日来的所有细微线索以及过去所发生的种种迅速在她的脑海里穿梭、重组。
活死人。血。韩家的鬼。消失的孩子。发疯的姨太。止不住的血。活体细菌。
活体细菌……
书玉瞳孔猛地一缩。
“我有个办法,请让我试一试。”她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不过在这过程中请其他人暂且先回避。”
她舔了舔嘴唇,看向辜尨:“你留下,陪我。”
辜尨的脸色登时变了:“你不要逞强,医生都办不到的事情,你能怎么样?”
书玉摇了摇头:“毕竟是一条人命,还是我曾经的同僚。不尽心试上一试,我一辈子怕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辜尨紧抿了唇。
廖神医迅速拍了板:“我们都出去,这里暂且交给辜家的小娘子。如若有什么需要,只须唤上一声,我们马上进来。”
“多谢。”书玉冲廖神医点了点头。
屋内瞬间退了个干净。
书玉软软地瞅着辜尨:“你把你的袖间刀借我用一用。”
辜尨冷冷道:“做什么?你要拿我的刀去割你的腕?你以为我肯?”
“不要闹脾气,正是要紧的时候,多耽搁一分,贺子峘醒来的可能就少一分。”书玉急了。
“那让他死吧,只要你好好的。”辜尨淡道。
书玉啼笑皆非:“胡说八道什么,不过是几滴血的事,哪里会死人?你不给我刀,我去找个剪子来……”
辜尨将她按住,咬牙道:“你自己不知轻重,我来。”说罢拉过她的指尖,刀尖轻轻一刺,划开一个肉眼不可见的小口来,极为吝啬地滴了两滴血在贺子峘狰狞的伤口上。
“只准两滴,不能再多了。”他冷哼。
她瞪他一眼,又往伤口上滴了几滴血。血很快便融入了伤口里,她紧张地盯着那咬痕,也不知是不是她心里的渴望太强烈了,她竟觉得血流的速度缓了不少。
她继续那纱布按住那处伤口,半刻钟后掀起纱布一看,血真的止住了!
她惊喜地抬眸去看辜尨,却见他的眼里一片暗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快叫他们进来,血止住了。”她有些雀跃。
贺子池最先冲入屋子,一看那不再淌血的伤口,一滴泪竟滚了下来。
“丫头,你是怎么做到的?”廖神医也觉得不可思议。
辜尨抢先答道:“亚伯当初随手调了一种药剂,正巧派上了用场。”
廖神医更惊讶了:“就是那个洋鬼子?”
突然,床上的贺子峘睁开了眼。贺子池一愣,继而惊喜地叫道:“大哥!你醒了?!”
众人皆是一愣。
贺子峘却不说话,浑身不可控制地痉挛了起来。他瞪着双眼,嘴唇蠕动,似是要说什么。
“大哥!你想说什么?”贺子池焦急问道。
“鬼……鬼……”贺子峘脖颈青筋暴起,极为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贺子池大骇:“怎么?我哥也见到了韩家的那个鬼?”
韩擎和辜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诧。
韩擎道:“我的手下找到你大哥的时候,他就已经昏迷了,至于是谁让他变成这个样子……”那罪魁祸首到底是不是隐在韩家的那只“鬼”,他也给不了答案。
贺子峘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指,颤颤巍巍地想要指向什么。
“太阿山……地宫……”贺子峘从嗓子里挤出这两个词。
辜尨神色一肃,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贺子峘:“子峘,你是不是知道太阿山地宫在哪里?”
贺子峘的手指忽地一使劲,直直指向地面。
他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肩胛一松,再度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