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厅内的四个男人皆一愣,转头就见一身褚红色外袍的江南踏入了厅堂。
江南肃然道:“地宫内储着无数未知的变异生物,一旦开启,后果不堪设想。礼宫秀明开启地宫,大概就是想将那些怪物放出来。”
阎崶蹙眉:“他应该不会这么做,地宫里的怪物跑了出来,他也无法控制。世间生灵涂炭,他又能获得什么好处呢?”哪怕要做执掌天下的土皇帝,没有了子民,权力就成了笑话。
“你怎么就知道他要的是最高的权力?”江南冷笑,“那个病态的家伙,不老不死地过了不知多少年,心里想的事情谁都无法预知。他若是活腻了,要天下给他陪葬呢?”
贺子池茫然:“那我们怎么办?开还是不开啊?”
贺子峘叹了口气:“阎崶,你说嘉穗惧怕地宫里的一样东西,那如果我们封死了地宫的入口,嘉穗这辈子也就不会再见到那个东西。”
阎崶眉心一动。
“地宫的入口是封不死的。”江南道,“一个处理不当,毁了封宫石,地宫里的东西就彻底和人间没有阻隔了。”
韩擎头疼地搓了把脸。这个时候就该把辜尨拖过来,凭什么他就可以窝在温柔乡里?
“我看你们吵也吵不出个所以然来。”韩擎捻灭了手中的烟,“你们大概也就两种意思吧?一是要让地宫里的东西不得出来碍了阎王女人的眼,一个是不得让地宫里的怪物出来祸害苍生。”
“既然入口封不死,那把地宫炸了,总能成吧?”韩擎的眼里闪着狠戾的孤光。
“早在拿到那张地图起,我就已经开始研究地宫的走势了。地宫坐落在山间河地,地表都是荒原,就算爆破也不会影响村民。这一带地质构造也很有意思,岩流层下面是中空的,地底淌着岩浆。”
“我们只要在地表的几个点上安置□□,将那个储了乱七八糟东西的地宫炸沉到地底岩浆,让那些东西永远见不得天日不就成了?”
一番话简单粗暴,几个男人都愣了愣。
江南思忖了半晌,道:“可行。”
阎崶迟疑:“礼宫秀明自然不会让我们炸毁地宫,我们如何能避开他的耳目?”炸地宫这绝对不是小动作,礼宫秀明不可能毫无所觉。
韩擎吊儿郎当地笑了笑:“怕什么。傻子才大剌剌地当着主人的面捣毁人家的坟。”
“等礼宫秀明入了地宫以后,我们再炸。”
***
一直等到书玉睡着,辜尨才推开门来到了庭院里。他应该更细心一些,这样便能早些发现她连日来的细微变化——嗜睡黏人,情绪起伏,连身体也变得越发敏感——皆是早孕之像。
韩擎曲膝靠坐在庭院的廊柱边,见了辜尨便笑:“舍得出来了?”
辜尨在韩擎身侧坐下:“舍不得。”
韩擎嗤笑一声:“德行!”一拳便捣向辜尨的肩膀。
辜尨身子一偏,灵活地躲过韩擎的攻击,反手一卡,架住了韩擎的铁拳。
“还是得说一声,恭喜啊。”韩擎笑道。他点了根烟,透过浅淡的烟雾,望向远处的山峦,那双如孤狼般的眼明明灭灭,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这副伤春悲秋的样子。”辜尨觑了他一眼。
韩擎哀怨地瞅了他一眼:“这叫羡慕。”
辜尨笑:“既然羡慕,也找一个。”
韩擎习惯性地摸了摸胸前的十字架吊坠,扯了扯嘴角:“找不着。”
辜尨也不争执,用眼神指了指那明显有了年岁的古铜色吊坠:“女人给的?”
韩擎也不隐瞒:“女人给的。”
“你俩没希望?”辜尨问。
韩擎深深吸了口烟:“没缘分。”
“你信缘分?”辜尨啼笑皆非,“如果说真有‘缘分’这东西,我和她的缘分算是我强求来的。”
韩擎抖了抖烟:“世间缘分本来就稀薄得很,有人争取到了,自然就有人落了空。”
“你韩擎怎么也该做那个争取到的人。”辜尨淡道。
韩擎笑了笑:“下辈子吧。”
闲语过罢,韩擎说起了正事,三言两语将今日商议的过程和结果与辜尨说了说。
“炸地宫?”辜尨点头,“是你的风格。”
“趁老太爷那边没反应过来,我打算先把湖水放干,看看那地宫入口到底怎么个回事。”韩擎琢磨着,“听贺子峘说,那只小狼崽子就是从湖底蹦出来的,我看湖底还有些猫腻。”
辜尨蹙眉,想起书玉也和他提过湖底的事情:“按那个孩子的说法,湖底应该不止他一个。”
韩擎眉心的疙瘩越来越大:“莫非湖里还养了一群镇守宫门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