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好似一位兄长,自他进入凌云渡便处处维护于他。
“叶孤城。”
一道清冷的声音又传入叶孤城耳边,“你若不想去,便想法子,让我去吧。此去危机四伏,我终究是凌云渡圣女,他们或有所顾忌。”
卿芷安这句话是以传音之术说出口,正如在叶孤城耳边低声呢喃,虽是轻言细语,却撞击在叶孤城的耳膜上,恍惚间又闻到两人生活时卿芷安身上的淡香,心中正如有什么东西缓缓穿过,酥酥麻麻,耳边又似有闷雷鼓动,是因兴奋而起的心脏跳动声。
叶孤城忙敛气息神,以元力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异常。
他自幼在陈谷镇长大,虽因五官端正俊俏常常受女孩青睐,但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忍不住又看了卿芷安一眼,只觉冷艳无双,心中又是一跳。
弥世剑的声音这时传来,“速速上前拒绝,你若没有好的说辞,就说自己身患疾病,此次无法出战。”
叶孤城这才回神,抬头瞧了瞧雄上真人等一众长老的灼灼目光,自三代三名弟子中走出,向喟叹观中行了一礼,“弟子请问观主,我若摆擂,是否也由喟叹观上三代弟子出战?”
喟叹观主抬起额头,冷哼一声,“你师傅来我喟叹观前摆擂时,说得是公平二字,那你此次出战,我喟叹观自然不会坏了规矩。”
“那。”叶孤城说出一个字,环顾众人,由弥世剑脸上掠过,看遍卿芷安展鹏,最终瞥了一眼面露冷笑幸灾乐祸的池星雨,躬身道:“观主,那便走吧。”
雄上大殿上静了一静。
弥世剑也未想到叶孤城会这样回答,目中惊诧,接着面上又露出一丝欣慰。
大殿之中,只有华真上人面色如常,心中早料到便该如此,叶孤城毕竟是那人一手带大,当年那人以婴变修为战胜化神,解救凌云渡于水火,他亲手带大的孩子也该如他一般。
喟叹观主听叶孤城一番话说得果断,露出欣赏之色,朗声笑道:“天骄门当年鼎盛,如今只剩师徒二人,傲骨倒还未失。好,我便在喟叹观等你!”
一番话说罢,他闪身向外迈出一步,再出现时已在雄上殿外。
这喟叹观主是一喜怒无常之人,离去时也毫不拖泥带水,与雄上真人没有半句客套话。
雄上真人这才看向弥世剑,“天剑,此事,你做得鲁莽。”
弥世剑面色阴沉,“我辈修士,自当仗剑快意恩仇,有何鲁莽,倘若我师傅还在”
“天剑!”雄上高喝一声。
弥世剑看了雄上一眼,这才住嘴。
一侧,方才没有出声的日炎开口道:“此次天剑犯了过错,却要我凌云渡其他四名元婴跟着受过。哼哼。”
日炎末了冷笑了两声,弥世剑抬起眼睛瞧了他一眼,“日炎长老何必阴阳怪气,我徒弟尚未前去喟叹观,输赢尤未可知,这结论下得未免太早。”
日炎瞥了叶孤城一眼,“他一个小小炼气,那喟叹观三代弟子正值鼎盛,不知有多少筑基,怎么能赢?”
大殿中再无声息,可见殿中众人也知日炎说得乃是实话。
雄上真人道:“喟叹观主说三日之后摆擂,又要请其他几大世外之地观礼,定是想要夺回被弥世剑大败的颜面。此次带叶孤城前去喟叹观的人选还未定下,你们可有什么好的推荐?”
说完这句话,雄上真人又瞧了叶孤城等人一眼,“你们,便先回去吧,叶孤城,你明日一早来雄上殿即可。”
出了雄上殿,叶孤城与池星雨一同飞向回转峰,池星雨心下已然断定叶孤城此次有去无回,得意冷笑,“叶师弟,此去喟叹观扬我凌云渡威名,让我好生羡慕啊。”
叶孤城瞧了他一眼,“能否扬我凌云渡威名,还在五五之数,总之比你强上许多就是了。”
池星雨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咬着牙以传音之术道:“叶孤城,此次前去喟叹观,师兄便祝你能留个全尸。”
叶孤城听池星雨这句话有图穷匕见的意思,平荒诀悄然运转,速度倏然提升。
他原本比池星雨落后一个肩膀,此时速度提升,由右侧狠狠撞在了池星雨身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挂金钩一脚将池星雨踹了下去。
池星雨一声惨叫,如流星坠落。
叶孤城浮在空中,瞧了瞧四周零零星星的弟子,又看着池星雨摇头叹息,“池师兄,御剑之术还需好好修炼啊。”
旁边弟子只觉得叶孤城这番面目虚伪得光明正大,就差脸上写几个大字:我故意的。
叶孤城不再逗留,向前飞去,池星雨随后冲天而起,在叶孤城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怒急攻心之下当着众人道:“叶孤城,此去喟叹观,你必有去无回!”
叶孤城听到身后池星雨的叫嚣,嘴角勾起,带我从喟叹观凯旋,定会亲手杀了你!
叶孤城回到回转峰,遥遥看到天骄门府邸前站着一道清冷人影,心跳不由慢了半拍,“师姐。”
卿芷安听出来人是叶孤城,以手拂了拂耳边长发。
叶孤城笑道:“路上与池星雨发生了争执,因此耽搁了时间,若知道师姐在此的话,一定早早地赶回来。”
今日微风吹拂,卿芷安又未曾束发,于是发丝飘摇。
说话间,叶孤城瞧着卿芷安的精致面容,又见她的晶莹耳垂微微红润,心中如白爪挠心似的,忍不住伸手要去碰触,但刚刚伸出手,又忽觉不妥,就这样摆在了自己腰间,又故作自然。
卿芷安没有注意到叶孤城的异常,她默然一阵,轻启红唇,“我知你实力强劲,金丹之下或无敌手,可你此去喟叹观,怕是不那么简单,因此来这儿,将这天蚕衣交付于你。”
说话间,卿芷安手上现出一套天蓝色长衣,“这天蚕衣,你附上灵识之后可随意变换,长衫或短甲由你自己喜好,防御上,或可削减许多攻击。”
叶孤城接过天蚕衣,抬头时眸中有说不出的暖意,卿芷安心中跳了跳,面容虽一贯清冷,脸上又有止不住的发烫,低垂眼睑只盼眼前叶孤城看不出端倪。
“喟叹观之行,你多保重,天蚕衣既已交给你,我便回秋彤峰了。“卿芷安转身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