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钱,可是身份低就是身份低,这是改变不了的。
上官澍听罢冷笑,“原来在母亲心中,我不过是一个工具,填满你那永无止境的野心的工具?”
“不,不是的,娘亲都是为了你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何他就不能理解,这世上,岂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让他过上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生活难道有错?高高在上受人景仰地活着,这样不平凡的人生难道不是一种圆满?
上官澍厉声咆哮,“够了!我能信你的话吗?小时候,你说老三有病,我信了,一直不曾和他来往,你欺瞒我数年,这难道也是为了我好?”
二夫人不语,此事,她自认为理亏,毕竟那番话,相当于变相地诅咒,若是老爷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你总是在为成全自己的私心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因为怨恨芷兰夫人,所以才处处针老三,美其名曰是在帮我,莫非害得我们手足相残,你才肯罢休?”
他一直在老三和母亲之间迂回,两头讨好,如今他实在是累了,志趣不投的人,连说话都觉得费劲。
“儿子,我……”
“您不必多说,娶卉音已是板上钉钉之事,至于六安王府那边,我高攀不上。”
倘若能给老三自由,那么他甘愿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即使这对卉音有些残忍。可是卉音若是嫁给了老三,也未必不是更残忍的一件事。
晚上,上官澍独自一人来到“秘密基地”,却见老三已经在里面喝上了酒,身边摆着几只大大小小的酒坛,歪的歪,倒的倒。
“大哥,恭喜你啊。”上官黎将手中的酒坛举过头顶,双眸泛着泪光。
上官澍在他身边坐下,“为什么喝这么多酒,脑袋不痛么?”他伸出手指理了理老三额前垂下的碎发。
第一次看他如此颓废,自己的心,是那样的疼。
在他八岁那年,自己许诺一辈子关心爱护他,现在此情此景,是表明自己做的还不够好?
“痛,很痛。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你错了!我恨你!恨你自以为是!恨你就是因为太顾及我的感受才伤害了我!”不过才一天的时间,李卉音就成了他的未来嫂子,这太可笑了。
上官澍不响,就让他说下去吧,或许把心中的不满和怨恨吐露出来,心里就能好受一些。
“你把你的兄弟之情化成我对你的愧疚,上官澍,这很好啊,我敬你!”上官黎一口气将一整坛酒咽下。
他已经长大了,知道哪些恩情该受,哪些恩情不该受。
大哥送给他的每一件礼物,他都好好地保存着,可是如今这份大礼,他受得心亏、受得窝囊。
“你别喝了,快早点回去休息。”上官澍欲把他手中的酒坛夺下来,可是没有成功。
上官黎虽然醉了,但人身体本能的倔劲还是有的。
“休息?我的哥哥为了我娶根本就不想娶的女人,我还能睡得着?我不是狼心狗肺!”上官黎一边咆哮着,一边将身边的所有酒坛尽数砸碎。
倘若能重来一次,他宁愿没有透露过半个字,默默地把李卉音娶回家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