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二月中旬,南京城就施行了戒严和宵禁。然后全南京城的老百姓就只能听到夜里哗哗的大军过城的声音。好奇心重的老百姓,还看透过门窗缝隙向外头探看一二,而胆小的老百姓,就一家人紧紧的缩在床上被窝里,天一黑,大小门都要用桌椅给顶住。
这种现象那就是风雨欲来啊。在军民耳朵眼里口口相传了一个多月的北伐,这下终于是进到了正题了。
白天南京城的街头巷尾、酒馆茶楼,再没有人敢高谈阔论的说道北伐了,很多熟人碰了面,也是相互递个眼神打个招呼,错肩而过。
这是非常时刻。
那粘杆处和暗营的斗法,再吸引人也只是吸引人的一双耳朵,可千万别把自个真真的牵扯进去了。这个时候要是因为多个嘴被复汉军给抓了,那多冤屈啊。
“哔哔……”
半夜里,尖锐的哨声突然在秦淮河畔响起,大队的复汉军士兵仿佛一瞬间从地底里冒出,他们点起一根根火把,拿枪持刀,随着尖锐的哨声猛地向着一处不大的宅院扑去。
“大哥,快走……”两个短装打扮的看着托着周麻子翻墙而逃。
“兄弟……”周麻子隔着墙泪水横流,院子里的人都是他最最亲信的兄弟啊。
“大哥快走啊。你活着,弟兄们的死才死值啊……”
枪声爆炸声已经在前院响起了。
墙内的两个周麻子亲信没准备再到前面去帮忙,他们要赶紧去书房把能烧毁的东西全烧了。同时在心底里祈祷他们的大哥能安然的逃出去。否则就没有人在上头记着他们了,这个院子里的人就是死一百遍,也变得一文不值了。只有周麻子这个已经是正七品官身的老大活着,他们的家口才有念头。
“汪汪汪……”院子外响起了狗吠的声音。
周麻子那里逃的脱,顽抗到底的周麻子被砍了三刀后在奋力挣扎中被捆了起来。几支火把照在他身上。
魏长空走到他跟前,看着依旧在恶声咒骂的周麻子不屑的笑了笑,“他把脸漏出来。”押着周麻子的两个复汉军士兵,一手抓着周麻子一个耳朵,那张染着灰土和血迹的脸立刻暴漏在火把的光照下。一个缩缩嗒嗒的人这个时候被推到魏长空右手边,“看清了,他就是周麻子?”
来人怯怯的看了周麻子两眼,“是,是,大人,他就是周麻子。”
“那五……”周麻子看着眼前指认他的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因为这是个旗人啊,还是个满军旗的旗人,这应该是大清朝的死忠。是之前引周麻子入粘杆处的那位大人物手下的跟随之一。
“呸。你这数典忘祖的狗东西,大人不会饶过你的,朝廷不会放过你的……”周麻子大力的挣扎着,一口带血的吐沫喷在那五脸上。
魏长空把手摆了摆,眼前这个地痞无赖出身的家伙,对满清似乎有着非常高的忠诚。
“大人,这可真够讽刺的啊。周麻子一个汉人对鞑子这么忠诚,那五一个旗人被轻轻一吓唬就全都招了……”
魏长空脸上可不也带着嗤笑,但还是说:“别把周麻子想的太硬了。对鞑子是不是真的忠诚,先进刑房过一遍大刑才看的出来。能熬得过一遍的,我就承认他是条汉子。”
魏长空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叛徒,那从来都不会少的。”满清的粘杆处被抓到的人里叛徒很多,复汉军的暗营被鞑子拔掉的据点里被俘虏的人群中,叛徒也一样不少。他们这种差事那就是在一次次失败中走向成功的。
别的不说,连北京的暗营都出过不止一次事儿。
一开始北京是四个点的,可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北京站,另外三个点呢?再说了,前一阵乾隆他老娘过大寿,暗营在北京的人联手北方局特科组织了一次刺杀行动,结果北京站没出什么事,另外却有人落网了。这事儿闹腾的有些大,现在暗营里起码有一半的中下层干部都知道——北京城里除了一个北京站外,八爷、十二爷还各埋伏着一支人手。两位爷的竞争今后怕是会越来越公开化了。
陈鸣这几天一直都没睡好觉,几万战兵和大部分后勤部队的转移,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工程。而且除了这支队伍外,苏北的复汉军和后勤部队,江阴、镇江、南京一线的部队、后勤,也都要陆续的后撤,这中间还要防备着海州和松江的清军扑杀上来,后卫部队的留守也需要缜密布置,一切一切的事情就要把陈鸣湮没。
参谋机构,陈鸣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的需要一个参谋机构。不管它是不是成熟,只要搭起框架,立下制度,再多的事情涌过来,一层层的分解,最后也能减轻他很多很多的事情。
远征军的军政干部一直处于紧张状态,队伍扩充的太快,很多基层的排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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