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娱乐的报道,像疯了一般,企图抓到任何蛛丝马迹。
但是这样的报道也就过了一天,被全部封锁。
尹书晴的心里发麻,不是圣母,不可能对白雪不憎恶。
因为她,才被哈德森带离了庄园。如果不是她自己自救了,那么现在间接因为白雪这个女人,她可能已经是亡下魂。
她无从去想,这个可悲的女人究竟是被谁杀的。只知道她死的很惨。
她心里甚至有了根深蒂固的想法,会不会是因为郁夜臣,这个恶毒残忍的男人,因为这个陪伴了他多年,给他带来利益的女人,背叛了她。
因为这样一次背叛,所以了结了这个叛徒的生命。
她说不出现在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一种对郁夜臣怪异的害怕,她无力挣扎。逃脱无力,所以干脆放弃和他的争斗。
往后郁夜臣越是折磨她,她越是不再反抗,久而久之,郁夜臣也会失去这样的耐性。
母亲打过一次电话,无非是劝她安心留在郁夜臣的身边。
尹书晴将电话掐断的时候,第一次发现,她突然开始嫌恶听到母亲装腔作势的声音。
她知道,一个豪门贵太太,突然有一天,你让她什么都没有了,这会让她发慌,会生不如死。
她们只有握着权势,握着金钱才会有安全感。
亲情从来就不是她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尹书晴甚至突然想起了,她四岁的时候,母亲去参加一场米兰的时装周。为了抢购快于市场发行的奢侈品,她放下了手中的自己。
事后,她在会展找到走丢的自己后,只冷冷甩了句,“书晴,如果你丢了。以后就可能是别人家的孩子,就拥有不了尹家的这一切便捷。以后跟紧我,走丢了,你失去的不是一个母亲,而是你以后尹家继承权的身份。”
现在想来,从小母亲就给她灌输了这样的信念。或许是她太过木讷,根本没有听出。
那个品牌所有展出的衣服全被她运回国,没有给其他看上这系列衣服的人,任何机会。
她也不在乎自己是否穿的上,是否奢侈浪费。
只要她喜欢,只要她有钱。那些衣服没有见她穿过一次,全部尘封在她一整层楼的“衣柜”。
有时候她自称为女王,或许吧,母亲就是享受那种什么都能握在手里的感觉。所以当这一切失去了,她最有利用价值的女儿,她又怎会放弃利用。
尹书晴拖着画架往外走的时候,克莱恩从她身边经过。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下来,“尹小姐,介不介意我们聊聊?”
“介意。没有什么好说的。”尹书晴冷冷开口,不等克莱恩反应快步走开。
克莱恩看着尹书晴逃跑一样的步子,觉得又气又好笑,他又不是猛兽,会吃人。
他不过是想劝劝尹书晴,郁夜臣那边他无从下手,脾气拗的就是你拿枪口指着他,他都未必会听你的。
但是看来,尹书晴的执拗儿劲儿并不比郁夜臣少。
克莱恩叹息,走进古堡。
突然觉得,古堡固然好但是住着就未必好了。即便古堡周围是面积宽大的庄园,林场,草坪花园,应有尽有。
但是空荡的房子住着,永远不会温暖人心。
上楼在郁夜臣的书房并没有看见他,克莱恩询问佣人。都摇头不知。
但是郁夜臣这两天没有去参加那些阿谀奉承的宴会,外面也没有他的踪迹。可能人就在庄园。
他闯过长长的走廊,抬头看了一眼阁楼。阳光穿透玻璃窗,那扇通往阁楼的门,耀眼无比。看着像是通往光明。
但是克莱恩明白,这里是郁夜臣心底最矛盾的角落。
克莱恩,上楼,敲门。
“是我。”
“进来。”阁楼内传来郁夜臣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
克莱恩推门进去,郁夜臣站立在阁楼最里面的巨大观景窗前。
他走过去,在郁夜臣的旁边站立。
开阔的视野,可以将庄园周边的环境打量清楚。克莱恩顺着郁夜臣的视线,看见了不远处的一点。
坐在水边支起画架的尹书晴。
郁夜臣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的很清楚。
克莱恩突然了然。原来他这几日都是留在了阁楼上面,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郁夜臣。
看见他身上的颜料,又转过身环视了周围。
看见不远处支起的画架,戏谑到。“我以为你封笔了,怎么现在又开始画画了?”克劳恩走到画架前,看着科隆教堂的那帧画。
“是书晴画的。画被她撕了,我在弥补。”郁夜臣望着窗外,视线定在下面的尹书晴身上。
也许在他用1000万买下尹书晴的那一刻,又或者决定回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进入了一个怪圈。
在迷局中。
“她不要的东西,你补来有何用?这一屋子你买下的画,你不告诉她,就算在这屋子里发霉,腐朽了,又会有什么用?她终究不是你的!郁夜臣你醒醒吧。”
郁夜臣愣愣神,不知道刚才的思绪飘到了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