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灼伤了程月棠的臂弯,白皙如玉的肌肤瞬间泛红。
屋外如同泼墨般的夜,洒下几颗星点,程月棠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她握着自己的腕口,似乎不愿意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小蝶急忙将手帕递上,温声而坚定地劝道,“小姐别哭,为了这些事,不值当。”
尤芷华愤愤的看向程月棠,此时早已撑不起那白莲花般的笑颜,也不能云淡风轻的将此事掠过。
“程月棠你如何陷害我的,你自己会不知晓,你刚刚明明在我耳边说,那些蛇是你放的!”
“若是你硬要将此事推于我一人头上,怎样说,都无所谓,只要你尤芷华觉得开心便可。”程月棠仰起头,笑的无可奈何:“为何我当你是推心置腹的好姐妹,你却对我心怀恶意,尤姐姐,我真是看不透你了……”
程月棠合上双眼,离开了尤芷华的闺房。
今日之事没多久便在秦国公府传遍,程景况爱女心切,见尤芷华一次次对程月棠不利,将尤芷华平日里的闺房挪到了西苑。
似是不想与尤芷华再相见。
程月棠要的不过就是一个程景况的做法,原本想将尤芷华这个祸害一次赶出秦国公府,可奈何程景况还是狠不下心来,便将尤芷华安置在了秦国公府最阴冷一处禁足。
虽还叫人送着暖炉炭火过去,但到底是对尤芷华的做法寒了心。
而西苑角本就偏僻,是个死角,又在秦国公府最深处,程月棠也尤为放心。若是有人要与尤芷华传递消息,必然很容易暴露行踪。除非来人功夫高超,能避开府中众多耳目,否则,那处便是连乌蝇也飞不进去。
待尤芷华一事处理干净后,程月棠终于可安下心在闺房中养伤。
待腿伤恢复得差不多,走路也看不出任何问题之日,她整个人好似胖了一圈,圆润丰腴,又透着少女的粉嫩可爱。
程月棠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愁眉不展,恐是也不曾想到,身上的肉竟可以长得那么快。
“芍药,你看我是不是胖了?怎在镜子里看来,就好似我肿了一大圈。”
程月棠摊开手,在镜前转了一圈,又瞥眼看向身后的芍药,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
芍药围着程月棠看了看:“是小姐丰腴了些,看来小姐是时候该谈出嫁事宜了。”
程月棠急忙收回手:“现如今还不是嫁人的时候,年龄是到了,可朗儿与现在尤姐姐的事情,让我怎可离府,再说了,尤姐姐还未出阁,我怎能先她一步。”
这些听起来善意的言语,其实只不过是顺道一提。
小蝶刚进门听程月棠谈起尤芷华,心中又难免不快了起来。
“那尤芷华是什么人,小姐你还不知道妈?小姐都吃过这么多次亏了!像她那样的蛇蝎女子,若是谁家娶回去可是要倒霉的。”小蝶嘟着嘴,粉色的薄唇似乎洒上了一层光,“以后小姐离尤芷华远些,小姐的性命可比她的金贵多了!”
“行了行了,你呀,嘴上从没有个把门,这些话莫在外面乱说,尤姐姐再怎么样也是我们程府的人,她无论做什么,也还是我的姐姐。”
“是是是,就小姐你心善,若换做我,让她死十回都难泄心头之恨。”
程月棠当然知晓。
所以才要想尽办法的折磨她,让她在府中没有立身之地。
当然所有的报复定不会止于这一时。
她手指拨弄着桌上的珠玉,漫不经心的低垂着眼帘,心中似乎有所思虑。
“今个初几?”
“二十了吧!”
程月棠眼中一亮,才想起毒蛇一时后,府中又掀起一件大事。
便是采花贼当道,闹到整个皇城人心惶惶,而临近程月棠与杨季修相约的时日竟越来越近,家中的狗洞上次便被程景况名人赌上,程月棠要想再此时出去恐不是一件难受。
而恰好与杨季修相约的日子,便在今日。
程月棠急忙站起身,将头上的珠钗发誓取下,于衣柜中抛找着素雅的男装,还有那日杨季修遗留在她手中的紫袍。
“小姐,你该不会是又要出府了吧?”
程月棠点头:“小蝶你与芍药现在就找个大锤帮我把堵好的狗洞重新凿开,快些,我可不能让杨兄等上太久。”
“小姐!又把狗洞凿开,若是老爷知晓,恐要生气的!”
“生气也终归会好,若是他开罪你二人,回来我来解释,定不会让你们在秦国公府受半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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