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棠刚回到自己院中,便见芍药站在门口,似乎已等待她多时。
“小姐。”芍药恭敬上前施礼,面上略带几分不忿。
尽管她已努力将情绪收起,却还是被程月棠扫进眼底。
“发生何事?”
“小姐,燕无声正在后院等您。奴婢……奴婢无能,打不过他。”芍药的声音极低地答道。
原来是为了这个。
程月棠噗嗤一声,笑看她道:“你一介女流,何必跟个七尺男儿较劲。”
说完,程月棠就绕过她往后院而去。
燕无声这时候出现,并非她的命令,想来大致是有事要跟她说。
这边,燕无声坐在石桌旁,手边放着两个黑色的布袋,手指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石桌上敲击,看见程月棠来了之后就起身站起。
“小姐早间有事耽误了,未能正常训练,无声特意来问小姐可否要继续训练。若是不必……”
“自是要学。”程月棠目光扫过石桌上的布袋,又审视着燕无声。
“既然小姐有此决心,那不枉在下为小姐苦心准备了一番。”
燕无声说罢便将石桌上的黑布袋拿起,递给程月棠。
程月棠伸手接过,当即发现这两个布袋分量极重。她捏了捏布袋,才知这其中装的全是精细铁砂。
“沙袋?”
“嗯,小姐的资质在一般女流中还算出众,但是要练轻功讲究的是体态轻盈而双腿有力,小姐还缺了这份力。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锻炼你的双腿力量。”燕无声解答着程月棠的疑惑,一旁的芍药闻言不自觉轻轻点头,似乎很是赞同。
“那我该如何做?”
程月棠才拿了这么一会儿,便觉得手腕发酸,难以负重。
燕无声不答反笑,指了指程月棠的腿。
难道是要将此物绑于腿上?
程月棠将沙袋翻看一遍,竟真的发现沙袋四角备有暗绳。
她将信将疑地蹲下,将沙袋绑在腿上,然而绑好后再抬步,瞬间只觉步伐沉重,举步维艰,仿若整个人都被地里伸出来的无形大手牢牢抓紧。
“请小姐穿着沙袋绕院墙跑圈。”燕无声环视了一下这个院子,突然心生一计,“跑到趴下为止。”
程月棠眼波一闪,似是要说什么,最终却未发一言。
芍药替程月棠捏把汗,正欲提议让燕无声从轻些的沙袋开始着手,但忽然见到程月棠提了口气,迈着步子在院中缓缓跑动起来。
说是跑,可是以程月棠缓慢的移动速度,还不如说她是在艰难的走路。
“什么时候小姐穿着沙袋能够只用一盏茶的时间跑完院子一圈,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项训练了。”
燕无声留下这句话后,旋即运起轻功,足下生风地越出了院墙。
这里毕竟是程月棠的院落,而他最大的活动范围也就是小姐外院,要是被秦国公看见,自己只怕是逍遥快活不了多久了。
时值寒冬,腿上绑着沙袋,程月棠的额头上很快就凝了一层薄汗,脸颊上也飘起了红霞。
“小姐您歇歇吧!”芍药在一旁心疼,手里揽着程月棠刚才因为热,摘下来的狐皮大氅。
自燕无声走后,小姐已经绑着沙袋走了好久,现在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寒风呼呼吹就算了,老天爷还偏生作怪,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小雪。
杨季修收到程月棠冒雪在院中绕圈的消息时,正在挥毫的手顿了顿,硬生生将上好的紫烟狼毫在书案上杵折了。
“可有查到是何缘故?”
“程小姐请燕无声授她轻功。今日是第一日,让程小姐负重跑圈就是他的训练方式。”
杨季修惋惜看着洁白的宣纸上已经被墨毁了的丹青,“听说最近西山那边出没一群雪狐,我正好缺一条可以送得出手的围巾。”
暗卫愣了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燕无声功夫了得,你替本王传话去,请他替本王取来这围巾。”
“是!”
燕无声回到自己的房中,捧着一壶茶咕咚咕咚随性灌下。
越靠的近,就越发现这程小姐好生有趣,就连他用沙袋为难她,也不曾见她露过怯色。
他回来之前,还在墙头隐匿处看了她许久,直到察觉夜空飘雪,他估摸着程月棠也差不多该回房,这才离开。
燕无声正出神,屋外传来树枝被积雪压断的清脆响声。
雪下得这么大了吗?
燕无声推开窗户,看见完全暗下来的天幕飘扬着鹅毛大雪,心里暗暗咯噔一响,急冲冲便飞出屋去。
程月棠还在雪地中一步步挪动步子,只是速度比刚开始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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