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密室之中隐隐漂浮着一股霉臭,夹杂着些许胭脂香味,实在怪异。
芍药第一次来此,看到程府之中竟然还有如此地方当即愣得出神。
“主上。”
玄红一如既往的带着紫色面纱,看不清容貌,只是其声音,嘶哑难听,犹如断金之音,当真雌雄难辨。
“如何?”
程月棠看了一眼被绑在铁柱上的飞霜,只见其此时衣衫褴褛,浑身布满了血痕,脸上更是被划出数道伤口。程月棠见状,心中甚满意,对付如此阴险歹毒之人,自当以恶毒之法。
玄红闻言只是摇头,也不说话,想来纵使如何严刑,飞霜也咬紧了牙关,死活没有开口。
“大……小姐……我求求您……您就放过奴婢吧……奴婢……真的……”
飞霜在尤芷华身边时,便已受过她的无尽折磨,此时便被如此拷打仍旧保留着一丝气力。
程月棠不想与她讲话,闻言只是对着玄红道,“老规矩吧。”
玄红闻言点头,“何字?”
说着,玄红拔剑出鞘,只听“蹭”的一声,整个密室之中都回荡着嗡嗡之声。
程月棠璀璨面容便似那漫天满星般精彩,杏眉微微扬起,“叛!徒!”
飞霜闻言骇然,急忙喊叫,“大小姐!大小姐!”
但程月棠心意已决,言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刚行到门口,就听到密室之中传来杀猪般的嚎叫。
纵使是芍药也忍不住心生颤栗,脸上露出惊容。
“你毋须害怕,对付非常之人,当用非常手段。”
程月棠安慰她道。
芍药点了点头,“小姐……就此放过她了?”
芍药见程月棠并未将飞霜处死,不由得有些疑惑。以这位主子的脾性,不斩草除根,她是不会罢休的。
“我要放了她。”
程月棠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微微上翘的琼鼻上一闪阳光划过,当真让芍药也为程月棠的绝世容颜感到惊叹。
不过,在听到程月棠说的话之后,她便更是疑惑,“放了她?为何?”
程月棠缓缓伸了个懒腰,缓缓道,“欲擒,故纵。”
这下芍药更加不明白了,当即一个劲的看着程月棠。
程月棠收神站好,见芍药脸上挂满了不解,当即笑道,“你说若是让她口中的那位大人见到她如此模样的躺在大街上,他会怎么做?”
芍药本也是极聪明之人,闻言当即醒悟,恍然道,“哦!小姐原来是想让飞霜感到绝望!”
程月棠听罢,脸上绽放开了一朵莲花也似,纯净洁白。
程月棠知道飞霜为求保命断然不会吐露她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如此这样的话那便和年前的金碌没什么两样了。只要将飞霜扔出去,待她背后之人看到,那飞霜便会知道到底是在哪里说实话比较容易被相信了。
而且,以飞霜隐忍如此之久未曾暴露的情况来看,她背后之人似乎挺信任她。所以不曾让她身临险境,但经此一事,程月棠倒想看看这人到底还能不能一如既往的信任于她。
虽然程月棠笃定是杨越遥,但她还是有些好奇。
“呵,杨越遥!”
程月棠想到此人便无端生出怒恨,只盼能食其肉碎其骨。前世之仇,不共戴天。倘若当真能通过飞霜而确定杨越遥已然开始对程府出手,那程月棠不介意也即刻出手。
芍药不知主子心事,总是揣摩也无法想到自己这个主子可是前世今生一体。见主子脸上寒气渐重,徒然变色,忍不住出言问到,“小姐,晚些时候可是要去长公主府?”
程月棠闻言回神,当即想打那晚于长公主府门前曾交待过唐英,自己会去跟她祥诉。此时听到芍药问起,点了点头道,“嗯。晚些你挑选几样合适的物件随我一同前去。”
芍药问到,“可是送给长公主的?”
程月棠点了点头。
芍药的细心她是知道,给唐英送礼和给长公主送礼可不一样,她若是不问清楚,只怕会害得主子丢人。
问清楚送谁之后,芍药便在心中暗暗计较起来。
回到府中之后,程月棠收拾了一番便来到程夜朗的房中。
“姐,你可来了!”
程夜朗在屋里闷得慌,刚刚才出去晒了一会儿太阳,但也实在无聊。眼见程月棠来到,当即欣喜喊到。
“怎么啦?瞧你那高兴的样子。”
程月棠对自己这个弟弟可谓关心备至,容不得别人半点伤害。见程夜朗一脸高兴的样子,程月棠也觉心中欢喜,当即玉指轻点程夜朗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