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转过身,慢慢地朝金华殿走去。他如往常般,洗漱更衣,步伐沉稳地前去上早朝,旁人几乎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异常,只有每天跟在他身边的夏太监知道,他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冷酷了。
王淑华一宿未睡,起床时精神很差,两只眼睛红通通的。她坐在梳妆台前,让宫女帮她把脸上的粉扑得厚一些,盖住眼底的青黑色,穿上隆重的皇后礼服,静静坐在屋里。
按理来说,今天是她新婚后的第一天,皇帝应该陪同她一起去向太皇太后请安。
可是她等了半个多时辰,眼看请安的时辰都快过了,仍旧没有他的踪影。
王淑华的心凉透了,她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故意不去看宫女的目光,她不想知道别人看到自己不受皇帝喜爱的情景。
她骄傲地站起身,在宫女们的簇拥下,独自来到碧泉宫。
“儿臣向皇祖母请安,”王淑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太皇太后立刻笑眯眯地让她起来,当她抬起头,太皇太后一眼就看到她红通通的眼眶。
太皇太后只当作什么都没看到,笑得慈祥亲切:“好孩子,快坐。”
王淑华原本已经做好了被太皇太后看出自己的伤心,并问她是怎么回事,她正好可以借此吐露自己的委屈,好让太皇太后给她做主。
可太皇太后拉着她说了好些话,却始终都没有问及她有关昨晚的事情,她有些不大自在,神情也越来越别扭。
注意到她的变化,太皇太后的脸色也淡了下来,随口道:“哀家也累了,想去歇息一下,你若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回去吧。”
说完,太皇太后便扶着大嬷嬷的手,优雅地离去。
她没有去问皇帝为什么没有来,是想给王淑华留点面子,可惜王淑华不识趣,竟然敢给她甩脸子看。她是太皇太后,是这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何时要去看一个小辈的脸色?就算是皇帝对她,那也是毕恭毕敬。
太皇太后面上不说,但对王淑华却有些意见,她决定短时间内不去理王淑华,冷一冷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让王淑华先学会什么叫做知进退。
王淑华从碧泉宫里出来,虽然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却敏锐地感受到,刚才太皇太后有些生气。
她在路上边走边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可她想来想去,也只觉得自己很委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要同时承受皇帝和太皇太后的冷漠,凭什么?!
王淑华气呼呼地回到春宁宫,想让人叫母亲进宫,她现在满腹委屈,只想跟母亲说说,好让父亲给她出头。
可很快她又冷静下来,因为侍候她的大宫女翠微说了一个消息给她听。
王淑华眉头轻皱,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说,陛下之所以冷落本宫,是因为他心里住着其他的女人?”
“是啊,娘娘刚进宫,可能还不知道,在您来之前,陛下特别宠爱一个宫女,”翠微见到皇后不受宠,心里也半是着急半是幸运,着急的是皇后不受宠的话,她这个春宁宫的大宫女必定也讨不了好,但幸运的是,皇后受困,正好是她大显身手的机会。
面对刚刚进宫的皇后,翠微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皇后的信任,成为皇后的心腹干将。
听到翠微的话,王淑华的心里又酸又恨,她问:“那个宫女叫什么名字?是个什么来历?现在住在哪里?”
翠微立刻说道:“奴婢事先派人打听过了,这个宫女住在掖庭,由于暂时还没有受封,所以大家都称呼她为乐姑娘,至于具体的来历,奴婢打听不出来。”
“怎么会打听不出来?莫非是你的人脉不够广?还是钱塞得不够多?”王淑华有些不满。
翠微赶紧为自己辩解:“奴婢真的是费尽心思去打听了,钱塞得只多不少,可奇怪的是,这位乐姑娘的具体来历却无人知晓,奴婢感觉……这件事似乎有人在故意隐瞒。”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小心,好像是有所顾忌。
王淑华见她说得这样谨慎,心里也有些奇怪,便追问道:“谁会去隐瞒这种事情?”
“这个……”翠微犹豫不决,“请娘娘先恕奴婢无罪,奴婢才敢说。”
王淑华点点头:“恕你无罪,说吧。”
翠微左右看看,确定附近没有人,她这才敢压低声音,轻轻说道:“奴婢觉得隐瞒这件事的人正是陛下,否则这件事不会捂得如此严密。”
王淑华:“放肆!”
翠微普通一身跪倒在地,脸色发白,不停地磕头讨饶:“奴婢刚才都是瞎说的,请娘娘恕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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