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起身了,他不能让自己被尤雪儿蒙蔽了。
然后他走到没有坟冢的空地,让身边的人把伞撑了起来,神情复杂地注视着墓碑前的尤雪儿。
尤雪儿低着头垂泪,膝盖前的地面已经浸湿了。
她可以在很多人面前坚强,但陆少勤,总是能轻易地触动她脆弱的神经,让她的防线溃不成军。
尤雪儿抬起头,她通红的双眼,看向慕思雪的墓碑。
她突然也有点怨慕思雪,为什么她要蹊跷地死去;为什么她死的时候,留下的证据都是指向她的。
如果死的那个人是她自己,如果可以让一切回到慕思雪没有出现的时候,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这些问题,墓碑不会给尤雪儿答案,反而是时间会让真相一点点浮出水面,但要多久,谁也不知道。
这一跪,尤雪儿整整跪了一下午,从始至终,身边的保镖都没有给她起身的机会。
而太阳也不会因为谁惨,就可怜她躲进云后面,所以尤雪儿顶着夏末地烈日,在慕思雪的墓前“忏悔”了足足五六个小时。
以至于到最后,陆少勤说可以起来了的时候,尤雪儿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被晒到严重脱水,连嘴皮子都干得起皮了,之前的血迹也晒得凝固在了嘴角上。这就更不用说这裸露在外的肌肤晒得有多红了。
回去的一路,都是陆安搀着尤雪儿走的。
尤雪儿并不想麻烦陆安,但她实在没有力气站起来,所以她基本把自己整个身体都倚在了他身上。
陆少勤回头看到这一幕,立马就皱起了眉,显得很是不悦。
“放下她,让她自己走。”
他莫名地不希望尤雪儿和别的男人有肢体接触,陆少勤把这种情绪解释为厌恶。
陆少勤的话,陆安不会违背,但考虑到尤雪儿的身体状况,好心地提醒道:“少爷,尤小姐可能自己走不了。”
陆少勤听后冷着脸没说话,随后快步走来,抓起尤雪儿的大臂,就把她提了起来。
“不是站得稳吗?”陆少勤讽刺道。
口干舌燥地尤雪儿两眼迷离地“瞪”了一眼陆少勤,提不起半分力气。
陆少勤看她毫无抵抗的样子,也相信尤雪儿是真的动不了了,无视了她周身散发的拒绝,提起她的臂膀拖着她走。
陆少勤的动作可比陆安粗鲁多了,走路的步伐也丝毫没有照顾到尤雪儿腿比他短的问题。
但软绵绵的尤雪儿也反抗不了,只能被他拽着,双腿三步并作两步地迈着。
因为是石阶,尤雪儿经常会踩不稳趔趄,好在陆少勤抓得很用力,不至于从台阶上摔下去。
总而言之,这一路,尤雪儿走得十分坎坷。
好不容易到了山脚,陆少勤就抓着尤雪儿塞进了他的车。
被推得躺在了后座的尤雪儿,艰难地坐了起来,也很讽刺地说了一句:“不是说怕我脏了你的车?”
她的声音嘶哑且虚弱,连满含讽刺的话说出来都变得无力了。
“嗯?有力气说话了?刚刚都是装的?”陆少勤毫不理会尤雪儿的嘲讽,反倒是质疑起了尤雪儿的中暑反应。
尤雪儿别开红肿的双眼,不想做无用功地去回应他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