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很黑,显然早已切断了水电,里面非常简陋,连个电视都没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床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的年轻人,屋子内到处都是矿泉水瓶和压缩饼干袋。
想必这些矿泉水和压缩饼干应该都是开发商给的吧!
青年并不不算健壮,甚至看上去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这倒是让刘星有些意外,他本以为特种兵应该是满身的腱子肉呢。
“我不想再跟你们废话,赶紧滚,别等我把你打出去。”
还没等刘星说话,青年男子那沙哑的声音就优先传了出来。
刘星笑了笑,走到了桌子旁边,坐在了青年的对面。
“你抬头看看我,我不是开发商的人。”
青年男子陪了一眼,见刘星果然没有穿着工人的衣服,又看了看刘星摆在桌子上的各种食物,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刘星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将食物都放好,两瓶牛二都打开了,自己一瓶,又递给了青年一瓶。
“吃点儿,天天吃压缩饼干也不是个事儿。”
青年没有理会刘星,只是拿起酒瓶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刘星倒也没在意,递给青年一双筷子,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我看你年龄也不大,怎么就退役了?”
青年男子依旧没说话,只是缓缓的抬起头来。
刘星一愣,青年原本俊俏的脸上,有一道一寸多长的伤疤,安静的趴在男子的左眼眶上。
“我最后一次任务,不小心被弹片亲了一口,医生说这弹片有可能会影响视力,而我又是个狙击手,所以就提前退伍了。”
也许是因为酒的原因,男子并没有太排斥刘星。
刘星点点头,叹了口气。
“看来你我是同类人啊!”
“我们是同类?哪一类?”
“可怜人呗!来,整一口。”
刘星,将酒瓶子拿了起来,与青年碰了一下,便自顾自的喝了一大口。
“我听他们说了,你失去了至亲,但我也不比你强,我老爸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车祸离世了,说实在的,老爸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时候家里穷,只有一张看不清脸的结婚照。”
刘星从兜里拿出白鲨烟,自己点燃了一根,将烟和火扔在了青年旁边。
“老妈为了不让我受委屈,并没有改嫁,而是一个人带着我,打零工,给村里的人洗洗衣服,缝缝补补的,拉扯了我二十二年。你说我老妈是不是很伟大,可常年的积劳成疾,老妈却在我大学毕业后不久,就卧床不起了。”
刘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眼圈有些发红。
“可是我却没钱给老妈治病,可怜的工资只能保持着老妈最低量的营养液和住院费。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是不是很失败?”
青年看着刘星,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了酒瓶,主动跟刘星碰了一个。
火辣的牛二入肚,刘星打了个酒嗝,瞧着已经点燃香烟的青年,笑了笑。
“我叫刘星,今年二十二了,你呢?”
“靳虎,二十一岁。”
“靳虎?这名字霸气,吃些东西,天天吃压缩饼干,味觉都快吃没了。”
也许是刘星的故事让他觉得很亲近,靳虎倒是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吃起了小菜。
“你退伍多长时间了?部队没给分配工作吗?”
“我没选择工作,要了二十万的现金,退伍一个月了。”
“哦?那你不打算拿这些钱干点儿什么?做点儿小买卖啥的。”
“钱都用来给我爸妈买墓地了。”
靳虎淡淡答道,刘星却是愣了愣。
“不好意思。老爸老妈的墓地在哪?”
“外环边儿上的一个墓地,刘家庄附近。”
“刘家庄?”
刘星暗感巧合,自己家就在刘家庄,而那附近就有一片墓地,可他知道,那片墓地根本没人管理,怎么可能花了二十万?
“谁卖给你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