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想起,与秦业第一次见面。他反常的言语和举动。询问她是哪国人?似乎很期待她是凌邱国的人。翻找她行囊里的东西,似是要找重要的东西。当时的他脸色惨白,眼眸浑浊,如今想来是中毒之相,而他是在找寻解药。
他以为她是苏世子派来给他送解药的人,所以对她的态度很奇怪。之后唯恐自己败露,莫名针对她。
她有了大胆的猜想,于是诓骗苏世子,诈出了苏世子的实话。现在想来真有些惊险。
她现在在凌邱国,除了拖延时间等待祁严,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找到证据揭露秦家兄弟的真面目。苏世子与他们勾结,定有书信来往或是密探传话。她必须近到苏世子的身,才能探寻这些证据。
刚将事情脉络捋顺,天还未亮,周身感觉到森森的寒气,被潮冷包裹着,瑟瑟发抖。
门被人一脚踢开,光亮从门缝里挤出来,继而火把将整个杂屋照得光亮。
当清澄抬眸看到眼前此景时,差点没叫出声音来。
十几个男人裸露着上半身,手中拿着的火把将他们眼中的贪婪和好色照得一览无余。
他们半褪的上衣耷拉在腰间,站姿极其不雅。看向清澄的眼神实在太过猥琐和恶心。
其中为首的一个嘴角的油腻还没擦干净,满嘴酒气,张扬地说道,“世子把你赏给我们了。让我们也尝尝祁太子的女人是何滋味。”
说完,那些形貌猥琐的男人发出刺耳的哄笑声。
清澄轻撇过头去,实在无法直视这些男人丑陋的嘴脸。她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即使表面上表现得多么冷静和淡然,心中的胆怯也不能完全挥散而去。
为首的那人,转身朝其他人说道,“还等什么呢?让她尝尝我们凌邱国男人的厉害。”这充满暗示性的污秽话语更加激起了那些男人眼中的贪婪。
话刚说完,有两个男人上来就将清澄拖到中间,烧了一大盆火。火盆中烙铁烧得火热滚烫,灼烧着清澄的心。
势均力敌,她无法反抗,只能智取。可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以她丞相之女的身份亦或是太子的威名作威胁,无疑是火上浇油,激起这些人的兽性。
威逼不行,利诱如何?
“你们身为凌邱国士兵,身强体壮,欺负我一弱小女子不觉得羞愧吗?几位大哥家中可有姊妹,忍心对我如此吗?我们何不好好言语,各取所需。”
清澄还在思索以何为利诱?可这些男人们各个粗鲁,将她扔在地上,逼迫她半跪着。不知是谁,一脚踩在她背脊上,她承受不住,全身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后背刚刚愈合的箭伤此刻好像撕裂开了,钻心的痛令她的身体蜷缩在一块,艰难的呼吸着。
“不管你怎么说,对我们爷几个都不管用。这可是太子的命令,就是要让你生不如死。你放心,等我们玩够了,会把你送回祁太子身边的。”
那些男人的嘲讽声不断地回荡在屋子里,久久不绝于耳。
火红的烙铁随着‘刺啦’一声,黏在了清澄细嫩的皮肉里,发出焦臭的气味。烙铁周围皮肤一片焦黑,细看之下还粘连着血红的肉丝,犹如碳烤在火炉里的肉块。
清澄最终还是没忍住,发出痛苦地叫声。此刻的她多么希望祁严冲进来救她,多么希望见到阴迟寒。
可她知道,将性命交付于他人手上,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对于她来说是奢侈的。无论这一生多么艰难,不到最后一刻,她还不能死。小诺,娘亲和秋月都等着她回去。
即使今日真要死,也不能如此屈辱而死,最后的贞节和体面,她拼了命也要守住。她不愿亲人为她蒙羞,更不愿让自己含恨而死。
‘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死。’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回荡在她的脑海。
屋外,树阴下,昏暗无比。树影斑驳,微风拂过枝头,藏匿于树叶间隙的月光犹如跳动的精灵。树下一片漆黑,周围有种特殊的寒冷,浸透着每一寸肌肤。
隐约朦胧,黑影闪烁,无论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树底下的情景。唯有清明的月光,将他冷峻的侧脸勾勒出优雅的弧度。
他负手而立,衣袖随着寒风拂动,挺拔笔直的身形,包裹着黑色长袍,融入夜色,盛在黑暗,彰显着他独特的气质,冷漠,冰凉。如刀削的唇,锋芒闪现,沁着森森寒意。
深刻英俊的侧脸,如鬼斧神工般的杰作,令人望尘莫及,不及他容。
除却寒霜如冰的神色,清冷的面容,也只有微微蹙起的眉头代表着他内心的一丝慌乱。
“尊主,你真这么狠心不去救清澄吗?”无情站在一旁急得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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