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另一个黑衣人正手指灵光闪动,小心翼翼的将剑上的鲜血逼进一个玉瓷瓶子内。
直到将长剑上的鲜血尽数装进瓶子内,三人又才松了一口气。拿着瓶子的黑衣人道:“想不到这柳画眉不过元婴初期修为,便如此厉害!”却是个女声。
一人满身鲜血,甚至露出胸口的结实的肌肉来,道:“这五指催魂掌确实厉害,就连阁内秘制的兵器竟也丝毫不能抵挡。”是个浑厚的男声。
另一人点点头,道:“济云宗的行云诀也很不凡,几次避开我两的攻击,现在我也没摸出丝毫门路……”是个清秀的男声,说着,男子声音便弱了下来,微微喘气。
方才那浑厚男声的黑衣人哈哈一笑,道:“想我‘春雪’三个筑基修士对付元婴修士还能完成任务全身而退,阁内定会大大赏赐,这点小伤也是值得的。”
另两人点点头,目光满是欢欣之色。
……
威风吹拂,似乎带着几丝凉意,橙红色的阳光洒在脸上,没有一丝温暖。
过得片刻,洛河走过身来,拍了拍李渡肩头,道:“收拾一下,我们也下山去。”
李渡微微一晃,揉揉眼睛,向屋内走去。
两人向着山下走去。出了出云峰,向西而去,一路上李渡沉默寡言,洛河偶尔逗趣取乐,李渡也只是咧咧嘴,并不多言。好在日子渐渐过去,李渡情绪也逐渐好转。
相处日子渐渐久了,李渡也发现,这师叔和师傅完全是两个性子。若说师傅是个沉闷的人,那这师叔完全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坏孩子。
两人赶路两月,这日终于到了流云城。云荒广袤,世人惯以东南西北将之分为四个区域,以那钟鼎山为界,以南便称之为南荒,流云城便位于南荒靠近无尽山一带,无尽山是南荒以南不见边际的十万群山。流云城以北不远,便是济云宗的宗门所在,这流云城自也在济云宗的庇护之下。
这流云城比之李渡昔日所见的墨泽城稍有不足,却也算是南荒一带的较大的城市。此时正值黄昏,日渐西沉,街上仍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走在街上,李渡不禁产生一种恍然的感觉,仔细想来,也是好几个月不曾见到过这么多人了。忽然,洛河拉着李渡,往旁边一扯,道:“师侄,吃糖葫芦吗?”
只见洛河拉着李渡,向一旁卖糖葫芦的小贩走去,回过头问道。李渡已是习惯这师叔的脾性,只是摇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哎呀!”洛河在李渡头上一拍,道:“难道我是小孩子吗?”
见李渡用一副“我认为是”的眼神看着自己,洛河又是在李渡头上一拍,道:“什么眼神,尊师重道知道吗?你师父不在,我就是你师傅。”说着,洛河从小贩手里接过糖葫芦,塞进李渡嘴里。
李渡无奈的从嘴中取出糖葫芦,擦擦满嘴的糖水,还蛮甜的。
洛河又问道:“师侄啊,要放风筝吗?”
李渡一愣,只见洛河正认真的打量着远处小摊上的各式各样的风筝。李渡脸色便是一沉,想自己好歹也是个步入修行的求道之人了,御风飞行都已为时不远了,又怎么会有什么心思放风筝?李渡摇摇头,赶紧走得远远地。
洛河站在原地看了看,想是觉着放风筝终究不妥,便也不再强迫李渡。
“师侄啊!你看那边那个女孩怎么样?”洛河看着远处的一个小女孩道。李渡闻言望去,只见那女孩穿着淡绿色裙衣,唇红齿白,头上梳着流云髻,也正看着自己,不由得便是心中一跳,脸皮一烫,道:“不好。”
“哈哈哈!”洛河忽然变得兴致高扬,道:“怎样,怎样,师叔去把她讨来给你做个小娘子?”
李渡不由得脸皮一颤,满脸绯红,道:“你别胡说八道。”
“哈哈哈!”洛河又是笑道:“师侄你别怕,阴阳互济本是我出云峰的修道至理,你师叔出马,必定事成。”
李渡心中慌乱,他还真怕这师叔说到做到,脸色便是渐渐沉下来,一言不发。洛河一愣,见李渡这模样,哈哈笑过几声,便转开话题。
两人在城里走走转转,不过多久便已天色大黑,街道两旁灯火闪烁,街上行人也少过不少。洛河带着李渡走进一条小巷,巷子内一片漆黑,只远处一点昏黄的灯光闪烁,待走近才知,是一间酒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