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中年大叔没有多说什么,迅速朝着石门的方向走去,梁哲狠命拽着女孩紧随其后。
石门的后面,那块凸起的石块上,正坐着那名中年妇女。
身后的石门轰然闭合。
死里逃生的感觉,竟然一点也不愉快。
中年大叔没有说话,中年妇女说不出话,梁哲不想说话,女孩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四个人走下了通道,爬过了下水管,走到了弹簧旁边,竟然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
头顶的那块地板已经打开,一条绳梯从上面垂下来,直到地面。
看来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
中年妇女先爬,爬上去之后,在上面嗷嗷叫了两声,中年大叔开始爬,中年大叔爬上去之后,梁哲将女孩送到了绳梯上。
女孩往上爬了两步,忽然扭过头来,望了一眼梁哲,语气似乎有些悲伤地道:“我出去之后,可能并不比在这里开心多少。”
梁哲咬了咬牙,他今天已经听这个女孩胡言乱语太久了,他盯着女孩,猛地拍了一下女孩的屁股,道:“快爬!”
等女孩彻底消失在上方之后,梁哲才开始爬了起来。
等梁哲爬上去之后,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中年大叔依旧坐在登上上,手中拿着一只鞋,像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中年妇女在洞口等着梁哲,等他上来之后,就撤掉了一直顶在墙壁上那块青色石砖。
那个洞口重新弥合了起来。
梁哲喘了几口气之后才道:“那个女孩呢?”
中年妇女指了指餐桌。梁哲偏过头去,便看到了靠在椅子上的女孩,她的双眼闭着,似乎正在休息。
梁哲瘸着腿,一步一顿地走了过去,将手指放在了女孩的鼻尖试探了一会,然后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坐了下来。
梁哲本来不想说的,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谢谢你们。”
‘谢谢’这两个字似乎已经很久没从梁哲的口里说出来过了,此刻他一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
中年大叔似乎轻笑了一声,他没有说话,继续低下头去修鞋。
梁哲干咳了两声道:“算了,我收回刚才的话,你救我一命,我欠你一命,这事咱不能说谢谢。”
中年大叔还是没有说话,似乎他也成了哑巴一样。
梁哲休息了一会,抱起了椅子上昏迷的女孩,朝着旅馆的门口走去,在走到中年大叔的跟前的时候,梁哲忽然停住了脚步。
梁哲望着大叔那张布满沧桑的脸道:“大叔,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大叔苦笑一声,他长吁了一口气缓缓道:“在我年轻的时候,人们叫我瞎子,在我学会了修鞋之后,人们叫我瞎鞋匠,打下生我就没有名字。”
梁哲:“你总该有姓吧?”
中年大叔似乎愣了一下,良久之后叹了一口气,笑道:“姓瞎,瞎天的瞎。”
梁哲:“夏鞋匠。”
中年大叔:“老板,要修鞋吗,你的鞋好像坏了。”
梁哲放下女孩,将自己的鞋子脱了下来,递给了大叔:“放你着,我来取。”
梁哲说完之后,便抱起女孩走了出去。
外面已是暮色。
大雨瓢泼,冷风呼啸,慕和旅馆的招牌已经跌落到了地上。
梁哲仰起头望了一眼阴沉漆黑的天空之后,双手抱紧了女孩,赤脚走在泥地上。
一步一个脚印,一步都未回头。
雨滴落在身上,像一群跳跃的精灵,滴答的音乐响起,雨水开始起舞。
走着走着,梁哲的嘴角上便慢慢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一生一死,都是一念之间。
他还得活着,还得继续隐藏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