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诸不顺啊。
而那四个酒客,见到老道进来后,也是匆匆地吃了几口,付账走人。
老板娘嘴一撇:开张开张,没人了,我看你拿什么开张。
“几位慢走,迷路了记得回来。”
老道没有理会老板娘的奚落,却是对着出门的四个身影喊着。
神神鬼鬼的,我特么最烦这种人。刘古碑初始和我接触时,也是这般,处处显得高人一等,最后屁也不是一个,骗钱就骗钱,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我一声冷哼,咕地一口,喝了第六杯。
“七夕断肠,小伙子,你是不是要接着喝那断肠杯?”
我正倒第七杯酒的手一抖,酒洒出来一点,但我还是强自镇静地倒满了第七杯。
其实我不想招惹这种人,不是怕什么,而是烦,说得你烦。但现在,我不招惹他,他倒招上了我。
“看来,今天我是注定开张了,小伙子,问个七夕姻缘如何?”黑瘦的老道干咳一声,直直地望着我,而那眼里,越发地闪亮。
“我不喝这断肠酒,也不问七夕断肠缘,老人家,要多少,我给你卦钱。”
我说着,手伸入袋子,掏出零钱来。
我的概念里,还没那么大方,我不会直接从姐姐给我的整扎钱中抽一张一百元给他的,我给点零钱,完全是不让他再乱说坏我本来就乱成一片的心境。
数数,四张,四个十元,我捏一起,端起桌上的酒杯:老人家,酒给你喝,钱你拿着,算是开张了,我也穷,最多就给这些。
嘿嘿嘿嘿嘿嘿。
老道突地干笑了起来,刀削一般的脸上,肌肉抽动,我感到有一种熟悉的影子在心里划来划去,但实在想不起,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孤苦的心境下,我也懒得细想。
“你是第一个叫我老人家的。”
老道说着,竟是接过了钱和酒杯。
我嘴角微动,马上收回,我骨子里,还是不想明面上得罪人,我其实是想大大地撇嘴:屁,一个样,见钱不要命,见酒如见亲!
“小伙子,姻缘没问,无功不受禄啊。”老道端着酒杯的手,竟是有点颤,特么奇怪,而更为奇怪的是,那手竟是有点白,反正比普通人的手白一些,但与这老道的黑脸比起来,那就叫白得出奇了。老家伙居然有一双白手?
我想起身,回宾馆。是的,我决定了,晚上再好好想想,是先去找师傅,还是去找那几个姑娘。
刚想起身,老道却是将酒杯和钱一起放在桌上,一个示意我坐下。
我只得坐下,狐疑地看着老道。
“小伙子,我如果接了你的钱,岂不成了贪财嘴,如果再喝了你的酒,岂不成了饱死鬼!”
啊?
我一个冷惊。
不相信地看着老道。老道也没有回避,干笑着看着我。
我去!
什么怪异。
我的酒劲消得无影无踪,老道一下子触动了我最敏感的神经。
特么今天算是跟久违的儿歌干上了。
宾馆里,胡甜逼若晜背儿歌的头一句:红香魂,未亡人。
现在,我却是听到了完整的第二句:贪财嘴,饱死鬼。
“小伙子,听我老道一言,你还是问个姻缘吧,喝了这第七杯,听老道给你算个姻缘,也算是让老道开个张,桌上的钱,我就可以拿去了。”
老道的眼神紧逼。
我下意识地低头。
有点恍惚。
特么,什么也没有,没有脚?
再细看,有脚。揉眼,没有,再看,有。
我的眼睛是怎么了?
拼命按住狂跳的心,我说:“那就请教老人家,我的姻缘如何?”
“嘿,喜欢你这态度,小伙子,那我直说了。”
老道一伸手,示意我喝酒。
喝就喝,我一仰脖全进。
“第七杯,七为大数,阴煞不侵,七也为情数,七夕断肠,小伙子,你是个断肠缘!”
我呼地站起。
“别急,待我收钱再走不迟。”
老道伸手拿钱。
我脑子突地一个激灵。
脑中突地想到了什么。
靠你妈!
我想起来了。
但我不能说。
迅急出手,我又得感谢刘古碑,教了我一些皮毛,能让我比普通人快些。
双掌急出,我一把按住了那双发白的手,压在我的钱上。
“哼,你要不要我算个生死卦你听听?”
我厉声而吼。
咚地一声,身后老板娘吓得瘫倒在吧台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