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把这女人杀了吧。
但应该是没杀死,我能听到红轿子中还是传来女人的哭泣声,压着的哭泣声。
此时红轿子停下,轿帘掀开,旁的人把女人扶了下来。
天啦!我差点眼珠掉了出来。
血,红轿子全是血,而那扶下的女人,下体也是流着血!
傻比此时也明白了,这女人,就是在红轿子里生产了,就是生出了那块裹着血胎衣的绿石。当然应该就叫怪胎了。
而扶下女人后,旁有人在女人身上接着血,帮着擦,另有人忙忙地擦轿子,黄纸满满的,擦得全是血。原来,是轿子里的血太多了,不得不停下来处理了。
复又朝前走。
画面一转,咦,怎地象是古碑村?
想起来了,就是古碑村的村旁边,那里有小河,是的,是我原先在梦中见过的情景。
河边,怎么有个姑娘在玩,一个人在走,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地,一个人在河边的路上。
我眼都直了。
这姑娘,不就是若晜么。不过,整个人是不鲜活的,僵僵的,或许从画面中看到,就是这个样子吧。
突地,阴风吹起,一群人,一大群人,裹着黑衣的一大群人,竟然还有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这道士模样,怎地象是在哪见过?象是老祖没穿道服的样子,也象是三爷没穿的样子。
这家伙领着这群人,呼地冲到若晜后面。
我都急得想喊。但喊不出。
而那后面的一群人,还拖着一大袋的什么东西,呼地围了上来。
道士拂尘一甩,若晜扑地跌倒。
而那后面的一群人,将袋子里的东西哗地一下子倒在地上,我鼻子都能吸到浓烈的红香味,全是红香,袋子里全是红香,哗地倒在地上,而又上去几个人,将跌倒的若晜一把按在红香上。
道人拂尘又是一扫,突地一把黄符纸甩起,黄符纸当空竟是突地炽燃起来。
纷纷扬扬,天,落到了若晜身上,准确地说,是落到了压在红香上的若晜身上。
红香引燃,若晜竟是没有挣扎。
而道人在旁摇着拂尘,红香燃得更烈,但若晜似没有反应一般,是迷住了么。渐而,若晜身子开始缩了起来,道人突地一声大呵,拂尘一扫,红香灰哗地裹满了缩起的若晜的全身,怪了,若晜竟是如花遇露一般,慢慢地舒展开来,竟是比之先前,更为鲜活。
突地,我惊得睁大了眼。
那群人复又按住若晜,扳开她的嘴,朝里拼命地塞着红香,啊,天,若晜竟是张嘴吞咽着,而似乎很受用的样子。
转瞬,红香灰尽,而若晜竟是鲜亮了起来。
似乎很听话,跟着道人走到红轿子跟前,掀开轿帘,若晜探头进去。
有笑声,竟是两人象是认识的姐妹一般。
而先前一直流血不止的女人,若晜进去后,就再也没有流血了。
红香灰止血。
我这下明白了,说若晜是红香魂,却原来是这么来的,是道人幻化而来,而目的,只不过是为那女人止血。
走完小村的河,我看得清楚,这不就是到了古碑村的那块空地么,我去过几次的地方,人人揪着心挂着里面的巨宝的地方。
而就在前方的空地上,骇然一口青铜棺。
这是另一口青铜棺了,棺盖是打开的,象是在等着装什么一样,而旁边,立着一个刀削一样的人影,背对着我的视线,但从身材一看,我倒吸一口凉气!
风衣哥的样子!
但背上没有背包,是坏风衣哥。
只不过,更年轻,更瘦。
而这队人马走了过去。红轿子突地停下,几个人过去,突地揪出了若晜,若晜完全又是僵着一般,道人拂尘一扫,若晜扑地一下跌倒在地。
更年轻的坏风衣哥几乎是拎小鸡一般,将若晜拎进了青铜棺。
不对啊,我突地觉得不对。若晜不止一次跟我说过,她曾在阎罗殿看到过人吵架,是在那里被放进去的,而且是逼着放进去的,这现在看来,怎么是在古碑村的地界上放进去的。
我刚不得解,却是阴风一股,一群人走了过来。
红服黑鞋。
我隐听得人声:阎罗来了。
“是哪个?”嗡声,是阎罗的声音。
几乎是所有的人一指放进若晜的那口青铜棺。还有人塞了一大包东西给了阎罗。
“抬走。”
一群人簇拥而上,抬了装着若晜的棺材飞也似地去了。
天,如果我估得不错,这应该是一场掉包的戏码!阎罗应该是来拿阴魂的,也就是阳世死去的人的魂灵,那应该就是红轿子里那难产生出怪胎的女人的魂灵,而却,在这里,被掉包了。
正在我发愣时,突地,一团红光,从那边急涌过来。